“师父,师父,你冷静一下,冷静一下,就是打了几枪,我亲自下去检查过了,什么都没少,就是消耗了几十训练弹。”
周海的血压都快蹭上去了:
“这话,你还想少点儿什么?这小子到底在干什么?不是说现了白三吗?怎么又跑到训练室打枪了?他人呢?立刻叫他来见我,这件事儿你先谁也别说。”
“是,我就和您说了,不过江砚现在叫不来,他昨晚高烧,住院了。”
正说着话,门口一阵脚步声,大老板孟庆国亲自到了,刚到门口就听说江砚住院了。
“孟局。”
“怎么回事儿?什么叫住院了?人前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林城立刻卖惨:
“我还没来得及去医院,昨天是之前和他在清水村做邻居的那个沈主任将人送到医院的,说是高烧39。5°,到了医院直接给开了入院观察,昨天他追了白三很久,回来确实脸色就不太对,情绪也不对,也不知道之前的刀口有没有影响。”
他尽量说的严重点儿,毕竟江砚现在还是带罪之身。
孟庆国在南桥分局亲自主持了案情会,态度极其强硬,中心思想只有一个,全力抓捕白三,加深加大扫毒力度。
上午十点,市局大老板的车停到了一中心医院,周海陪同他一块儿到了呼吸内科,见了主治医生之后直奔江砚病房。
昨晚在沈易的建议下,值班医生给江砚开了点儿助眠的镇定剂,才保的这人后半夜勉强睡了三四个小时,孟庆国和周海来的时候,江砚已经穿戴整齐坐在了病房的沙中,只是状态很差,眼下青影一片,脸色却异常白,左手留置针上还连着输液管。
见到孟庆国,周海的时候,江砚没有一点儿意外,他规矩地站起身,带动了手上的输液管一阵摇晃:
“孟局,周局。”
孟庆国听说他昨晚的事迹也是一肚子的火,但是现在看到他这个样子又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还站什么站啊?这会儿知道罚站了?坐下。”
说完就一巴掌扣在了江砚的肩头,将人按在了沙上。
江砚知道他昨天做的事儿瞒不住,也没想瞒:
“昨晚我违规带外人进了训练室,用了43训练弹,无论局里给什么样的处分我都担着。”
态度坦然,不卑不亢,是明摆着冲着吃处分也要做的,孟庆国气笑了:
“你倒是好汉做事好汉当啊,为什么带人进去。”
江砚微垂眼眸,情绪波动都没有一下:
“不为什么,就是想带他进去。”
孟庆国一巴掌拍在了沙扶手上:
“你倒还有理了,你当那是玩具是积木啊?你说带人进去就进去,你眼里有没有纪律?”
江砚缓缓抬头,漆黑的眼眸中团着一团掩埋在死寂下面的火焰,周身的冰冷和恨意几乎燎原,但是开口的声音却几乎没有起伏:
“白三是冲着我来的,他不仅看到了我还看到了沈易。”
孟庆国知道沈易是谁,昨天把江砚送到医院的人也是沈易。
“所以,你是觉得白三会威胁到沈易,所以干脆有备无患,直接带他去认枪?”
这个理由看似合理,却也实在疯狂,江砚微微低头没有否认,半晌他仰了下头,像是终于下定决心开口:
“3。2o案,你们一直不肯告诉我具体细节,但是当年的案卷就在分局,我想看,总能找到机会看的,当年确定江重死亡,不仅仅是因为现场现了足以致命的血迹吧?”
他平静地看向了一直以来对他照顾颇深的两位长辈,但是眼底的血丝却一点一点儿显现,眼眶开始泛起了片片红色。
对上这双和当年江重酷似的眉眼,饶是审了一辈子案子,面对无数嫌疑人也能镇定自若的孟庆国和周海此刻都有些下意识的想挪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