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妇人不过过来一趟,怎劳道长和灵君出迎?”
周天祈微微一笑,回礼道:“小道两人借居于此,本就劳烦夫人甚多,怎敢失礼?不知夫人今日过来,却是所为何事?”
白罗织随着周天祈和洛卿进入房室,寻了一个地方坐下,也不急着开口,先行打量了房室一二。
这个房室依旧空荡,只添了周天祈拿出了两个蒲团,一个矮几,一个茶壶,几个杯盏,仅此而已,别的就没有了。
全然不像是要在此长久居住的样子。
“小妇人过来,却是想着这边什么东西都没有,带些东西过来,也好让道长过得舒坦些。”
说着,便递了一个小小的花囊过来。
周天祈接过,只神念扫视了一眼,也不细看,便直接放到一旁:“有劳夫人了,只是小道想着,小道在此,不过借住些时日,时间不长,也就不好特意打扰。既然夫人过来了,也罢,就跟夫人直说了吧。小道想着,再有十天左右,小道便要离开了。打扰夫人和先生良多,小道心下也是不安。不知小徒在先生那里,可有惹事?可有安分念书?”
白罗织笑言:“道长对我夫妇帮助良多,不过借住些时日,怎能说打扰。沈昭是个好的,就是太安静了点,倒衬得我那两个孩儿顽劣了。”
“哪里。许是因着放不开,便有些拘谨,还要劳烦夫人多多劝解。”
白罗织点头:“哪能说得上劳烦,小妇人和相公,也是很喜欢沈昭的,只恨不得就这么留在我家了呢。”
周天祈笑:“这可难了,小道这里,可是等着他传接衣钵的。”
白罗织闻言,心下也是一惊。
这周天祈如此年轻,日后也还有很长时间,谁想现在就已经定下衣钵传人了?
不过她也不曾多想,毕竟,这衣钵传人,可是要看机缘,能早点找到最好,要不然一直惦记着,也是一遭烦心事。
想妥,便也出言道喜:“却是要恭喜道长了。早早地就找着了衣钵传人,日后也就不用四处奔波了。”
“这可不能这般说,现在不也一样在奔波着?”
白罗织一顿,却是想到了:“是小妇人说错了。说来,这养徒弟和养儿可也差不离了。都一样地要操心。”
周天祈点头,很有些认同之意。
两人这般你来我往地寒暄了许久,终于,白罗织沉吟了一会,打开了话题:“不知道长可认识一个叫周天佑的青城弟子?”
周天佑?难道他又弄出些什么事情了?
他这边想着,另一边却是点头:“嗯,确实认识。我跟他很有些渊源。不知,夫人为何突然提起他来了?”
白罗织看着周天祈淡淡的脸色,不见丝毫情绪波动的眼,说着有些渊源的时候,却是明显放下太多的心思,只是说出这样的一个事实而已。
“嗯,怎么说呢,”她踌躇了一下,接着开口,“这周天佑,似乎对我们极为了解。这些日子,还寻到了别庄去,很是烦人。”
这般说着,白罗织也不由得想起这几日周天佑的百般纠缠,还有看似不着痕迹地搭话,实际却是不停地打探静逸谷的情况,烦人得很。
心中火气陡涨,脸上不也带出了些许。
周天祈细看着白罗织,笑道:“想来,夫人已经打发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