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这龟孙这么了解,就从你开始吧。吃我一拳。”话音一落拳头带起狂风,压迫场中数人。
“噌”地一声长剑出鞘,“叮”得一声鸣响,拳剑相接竟有金铁之声,“还没完呢,小子。”苟熊大吼一声,挥拳直追。
“想跑?跑得了吗?”隐在小巷的阴沉声音说道。
“小心!是唐门的漫天花雨。”场中数人身形急动,或格或躲,“格老子的,唐四,你他妈小心点,每次擦豆子都打的老子生疼。”这唐四正是使用暗器之人,他的范围攻击一点都没顾忌自己人。
“嘿嘿!”
“小子,你再不用真功夫,今天就给老子无声无息的留在这吧。看拳。”叮叮叮一连串的声响,那冷硬青年显然抵挡极为吃力,连说话都办不到。
“嗯~,灵蛇探?蛇道人是你什么人?”陈思远奇道。
“哼,与尔无关!”冷硬青年缓口气道,“诸位再不尽力共同御敌,恐怕我等都不能生离此地,诸位还请多掂量。”
“竟是蛇道人的传人,不错不错。”陈思远道,“给他留口气。”
场中诸人也许是被冷硬青年说动,包括这会抓我在手的两人,尽皆一动,向着陈思远说话处冲去,“看拳!”苟熊大吼一声阻拦众人,“别忘了我,疯狗。”苟熊的拳风比之刚才更为狂暴,如风卷残云噬地而来,“我来。”却是与那两兄弟对打的那位使长剑的。
叮叮数响,苟熊暂时被拦住,那用刀的兄弟二人向着暗器来处冲去,抓我这两人,反而指向陈思远,一如刚才长枪远攻,短刀防御,互相配合,同攻陈思远。陈思远双掌一扬,无风自启,只觉一股吸力,两人衣衫飘舞,兵刃攻击位置竟然移位,本来刺向脖颈,歪向颈侧,本来要砍肋下,竟砍了个空。两人一惊,兵刃连闪,向后飘出数步,陈思远附影随行,如同被两人带过去一般,掌风中带着一股奇异的吸力,直笼两人全身。
“漠北过刀,琅琊四十八枪,玄身变,诸位还真是身怀绝艺啊。”陈思远一边掌法控敌,一边看着场内说道,“过刀门早已成为历史,不知道两位怎么学到的?”
“少废话!”那用刀的两兄弟一人刚开口,便出一声痛哼,怒吼出声,“贼子,安敢用毒?”
“嘿,生死之争,用毒有什么大不了的,这场内已经布满魂浴之毒,要不了一刻,诸位都要躺在地上,何苦挣扎。不如乖乖过来引颈就戮才好。”唐四阴沉笑道。
“大家伙儿,这里被这下三滥的洒了毒雾,诸位屏息小心。”
“呵呵,唐四还是这么爱玩?”陈思远笑道,“那位兄台不知师从何人?”
“阁下如此阅历丰富也看不出来,真是在下心底荣幸。”是和冷硬青年一起对苟熊的那位使剑的男子。
“哈哈,夜长梦多,该结束了诸位。”陈思远说完,场中气氛顿时一变,明显感觉沉重了许多。
带着我的这两人身体一僵,继而浑身鼓动,运使了十成功力,枪法更加凌厉,刀风更加多变,枪如搅天游龙,云海翻波,刀走群鱼,波里潜踪,聚散无影。
这多时的拼斗让布包裂口越来越大,我几乎可以窥探到场中全貌了。
场内除了陈思远三人,其余皆一身夜行,挡住了脸面,那苟熊身材壮硕,一身皮肤犹如古铜,刀剑加身只有一道白痕,如不是他拳法相对粗糙,身法不如对敌两个用剑的人灵活,那两人也许已成为他的拳下之魂,但那两人想脱出攻击却也千难万难,苟熊力量、度都在两人之上,只是灵巧稍差。
另一边,那用刀的两兄弟,对着的是约三十多岁阴郁着脸的唐四,他手上戴着一副皮手套,灵巧的手中不时翻出些造型诡异的暗器,再加上他灵巧的擒拿手法,让两个以快准狠为刀法之本的人极为难受,其中一人黑气盈眉,中毒颇深了。
陈思远“夜长梦多”的话音刚落,苟熊身法一停,任兵刃临体,那斩钉截铁的力道泥牛入海,接着他肌肉一鼓,如同一个金人一般,甚至泛出一丝金光。
“小心!”与冷硬青年一起的人惊声提醒。然而已晚,叮的一声脆响,苟熊身体震颤竟自体内涌出一股反击力道,霸道的真气破体直冲剑刃,两人剑刃虽不是神兵,但也非凡品,在真气加持下更是比精钢坚硬数倍,然而,却抵不住这一对冲,尽皆折断,两人也被这股气力反噬其身,同时闷哼。
唐四那边冷笑一肃,手中金芒一闪如绽开一朵莲花,莲花叶片随身旋舞,飘若蝉翼,如惊鸿。那两兄弟本就以刀取胜,这时更是将刀光斩成水幕,与莲叶无休止的相接,明光耀眼,声成一线。忽然,莲叶一停,合成数股直刺两人双目,两人闻影随刀,触及时分为两半,二成四,四化八,两人刀法快如闪电,抽刀如狂,电光一闪,近皆除去,刚松一口气,唐四口中一吐,一丸暗器向他们面门袭来,两人反射性一劈,那东西散成一股蓝烟,扑入两人面部,瞬间原先已经中毒那人捂脸一声凄厉惨叫。
陈思远应对长枪短刀之配合,掌法浑圆若虚,吸力与斥力竟在他的手中转换自如,甚至可以两种相反的力道同现。虽然“刀”“枪”两人配合极佳,武功也不弱,可是带着我这个累赘,持短刀之人功力挥不到七成,陈思远也看到了这点,几次故意向我攻来,破坏两人的无间配合,短兵之人常常因为顾我,反而让同伴陷入险境。
“放下他,先对敌。”“长枪”又受了陈思远一掌,虽然“短刀”及时来救,仍然吐血后退。
“不!我不能放!”持刀人说,不说别人我都是一愣,这人白痴吗?不说你们打不过的事,就是你们打也别把我带在身边好不,我他妈在你们这刀剑气功下很没安全感好不,跟过山车一样,随时感觉要死了一样。我要是这会说的出话来,一定先一刀捅了他再说。
“呵呵!有趣!”陈思远话音刚落,苟熊那边传来一声惨叫。闻声看去,竟是与苟熊敌对两人中,那使长剑的人见情形不对,以使细剑的冷硬青年作饵,虚晃一记,背后出招偷袭冷硬青年,让其阻住苟熊行动,自己倒飞而去,唐四几枚暗器随之而去,黑暗中只听叮叮几声,再无动静,那人应已逃了。
“卑鄙。”苟熊骂道,冷硬青年承受前后夹击,已无力再战。
另一边用快刀的两兄弟,一人不知生死,一人黑气上脸,也已中毒,再不是唐四对手,须臾便无反抗之力,躺倒在地不知生死。
“就剩你们了。”陈思远说完,脚下如风,掌推如云,向着我而来,“看你们怎么护?”“刀”“枪”两人现在配合已失,加之“长枪”几次救护同伴,受伤颇重,更不是陈思远的对手,未有多少抵挡便被陈思远突入“短刀”范围。“短刀”不顾己身,全力保护着我,陈思远掌势一变,原来攻我只是虚招,他看出这人要护人的决心,故意诱他上当,这会掌势一转,击在“短刀”肩头,我耳边响起一声咔啦的骨折声,显然肩骨已被打断,陈思远接着又是一掌向我,不知是虚是实。
“别管他!”长枪在后,兵刃勉励一展,想解同伴之危。然而“短刀”就是死脑筋,又被陈思远得逞打在肋下,这下连站都站不稳了,还特么抱着我,这人到底跟我有多大仇啊,死都要带着我。
陈思远故技重施,长枪袭来,陈思远看也不看,背后手掌一抻,借力带过枪尖直刺我而来,那点寒光,让我想起了医院中冰冷的针头,倏忽间让人觉得好笑。
然而,我无法笑出来。这个护着我的傻瓜,身子一旋,竟以身挡枪,枪头入体,我终于看见了一双眼睛,温柔的令我寒颤的眼睛,虽然、虽然觉得很诡异,觉得这人真他吗傻逼,但是仍然感觉眼中有一丝酸涩,只能低下眼睑,不再看他。
“你没事吧?”长枪惊叫。也幸亏他感觉不对,收住力道,同时围魏救赵,脚蹬陈思远背心,不然我和“短刀”恐怕要串成个糖葫芦了。
但是,陈思远回身一掌,让长枪直接废了一条腿,而这边,短刀紧紧把我抱在怀里,也委顿倒地。
“哈哈,何苦呢?”陈思远似乎叹息的说道。
“放心,我一定会护着你。”这时这人还在用着假音,却让我在他喃喃的话中,不由地眼中一热,这人到底他妈的是谁?
“那我就成全你吧!”陈思远抓起长枪,带出短刀一股热血,就要一戮而下。
“住手!”长枪怒吼阻止,断腿之伤却让他晚了一步。
叮,远处一根绣花针倏然从黑暗处钉在落下的长枪枪头上,长枪击歪了几分,斜刺进地里。
“你们还是来了啊!”陈思远摇头笑道。众人随他话音看去。
一股异香弥散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