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幾下,她倚靠著衣箱,自語:「結婚了。」
這就……結婚了,前世越離越遠,真成了夢一樣的縹緲。
自從來到洛陽,王葛幾次從孔夫人,不該叫孔夫人了,該叫君姑,從君姑講給她的一些事中,王葛幾乎敢斷定成帝司馬攸是穿越者。先是馬蹬、馬蹄鐵的迅推廣,然後是曬鹽技藝的修改,再是甲骨契文的發現,殷墟之址的劃定。
當然,君姑並沒提及太多成帝的事。
所以王葛不解,先不論司馬攸是不是林下,單說如果司馬攸是穿越者,為何只帶來這幾種技術、文明的推廣?別的呢?
真是揭開一個謎,又有的謎。
門響,王葛立即坐好,原來桓真說的「應付片刻」真是片刻!
現在夜裡很涼,他帶進來一股寒氣。坐到王葛旁邊,隔了幾息才開口:「婚服沉,不必一直穿著。」
該面對的就得面對。王葛站起。
桓真一臉不明白的也起身後,王葛近前一小步,幫他解婚服。他展顏笑,攥住她的手放回她身前,溫柔告知:「咱家沒這些規矩,以後在長輩跟前也不必如此。」
婚服一層又一層,確實累贅。二人輪換著到屏風後頭更換寢衣,她出來後,桓真已經躺在床鋪外側。「有件事我拿不準主意。」
這時候有話聊比沒話聊好。王葛從床尾爬到裡頭,並枕躺好後,問:「何事?」
他側過身:「你應該知道了,武比之後我被越騎營選中。就在我去迎親前幾日,雷火營和鏈枷營傳出消息,將從各營徵兵。你說,我進哪個營好?」
「問過姑舅麼?」
「他們向來不管我這些。」
桓真有這猶豫,肯定是仔細考慮過不在越騎營呆了,覺得建的二營對兵來說更有前途。她道:「雷火營吧。不瞞夫君,我之前想過這個可能。」
「你想護著我?」他移近,只枕著枕頭邊。
王葛沒後躲,認真回他:「是。我想護著你,護到你不需要我護,然後換你護我。」
「呵。」他握著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平躺。「阿葛,你有沒有覺得……你我有時候很像。」他的手也很粗礪,等她回自己這番話的過程中,他捏索著她的每根手指。
「嗯。」王葛笑,若是沒這種感受,她就不會嫁他了。
桓真重側躺,看著她。「但這世間品性相似的人太多了,難道都合適做夫妻麼?合適為夫妻的,能像我們一樣相遇麼?阿葛,我們要長長久久在一起。」
王葛手心仍被他捂在心口上,隨他的渴盼「砰砰」伏動。
隔日下午,雷火營一隊女騎來到廷尉府。
十月十九一早,桓真陪著王葛先去桃闌巷,然後帶上王蓬、王荇、王艾,一起至城北的大夏門外送她啟程。
「你放心,阿父會安排好,一定在年前把阿荇他們送回踱衣縣。」桓真這些話,昨晚其實都說過了。
王荇:「阿姊只需盡心司職,莫憂心我們。」
王蓬、王艾跟著道:「長姊莫憂心我們。」
王葛欣慰不已,只是孩子長大了也有不好處,她只能抱抱阿艾,歉疚道:「回家後跟大父母、阿父說,我攢下歸期後,一定和夫君歸家探望他們。」
「葛同門……」幾騎人、一輛馬車朝這邊奔來。
是司馬南弟!
小女娘早早就顯出傾國傾城貌,她利落下來馬車,先開心:「總算趕上了。」
再埋怨朝王荇一撅嘴:「哼。」要不是偶然間聽說廷尉家的嫡公子娶了會稽郡的宗匠女娘,她就這麼跟葛同門錯過了。
王荇這麼聰明,還能猜不出司馬南弟生什麼氣?他立即解釋:「我們才到洛陽,就把我阿姊備給你的禮送到府上了,當時管事跟我們說,你外出了。」
「我、我……」小女娘梗著脖子結舌,隨她年紀漸長,幾乎每天都有人送禮,她就是越來越厭煩才出城遊玩的。看來得換管事了,禮物的輕重都不會分辨。
王葛:「南弟,你我同門之誼不在相處的短長。阿蓬、阿荇、阿艾,長姊不能送你們了,回去路上一定相互照應,尤其看好阿艾。夫君,」她緊握桓真的手,「我在雷火營等你。」
不再拖泥帶水,她上馬,來到騎兵旁。向錢娘子、南娘子點頭,前者打個手勢:「出發!」
昨天見到錢娘子和南娘子,知道二人被調來雷火營,真是出乎王葛意料。昔日夥伴一起策馬揚鞭奔向邙山,馬背上的她們,皎皎英姿不輸勇猛兒郎。
第428章4o6雷火營任務
邙山有數十座山峰,東西相連,綿延數百里,既是洛陽之北的天然屏障,也是歷代帝王將相的埋骨寶地。
雷火營在邙山西側,地勢開闊,背靠的山體不高,植被豐厚。據說此山有不少古墓,不過王葛最感興的非古墓,而是貯存火輜的山洞處,竟然建有避雷裝置。
經荀灌講述,王葛得知成帝登基第二年,就把洛陽城的火輜庫移到邙山了。
為什麼成帝能造出避雷裝置,卻造不出火藥?王葛對這位穿越前輩的疑惑更深,嚴重懷疑對方是喝了半碗孟婆湯後穿越的。
暫不說司馬攸。王葛在遼東郡呆了將近一年沒機會見荀灌,沒想到雷火營實現她願望,終於見到了這位傳奇女將。
在人才輩出的大晉,僅依靠家世是難以服眾的。荀灌則家世、本事兼具!她出身穎川荀氏,自幼好武,無論騎射、刀槍和拳腳功夫都少有對手,在高句麗一戰中,更是率先帶領女騎衝進丸都皇城,擒住了賊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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