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斯珩惊愕,“什么?”
谈琬笑了下,“放心啦,我不会说出去的。”
现在不是闲聊这个的时候,贺斯珩正了正神色,“所以,无论是他帮我缓解这么多次情期,还是作为他的男朋友,我都应该为他做点什么。”
谈琬有些无奈,“小珩,这不一样。”
她顿了顿,“这对你不公平。”
又是不公平,贺斯珩不理解,“这有什么不公平的,我们反正也已经在一起了。”
谈琬:“这是阿成年后的第一个易感期,也会是最严重的一次。”
贺斯珩听得心里紧,“那更应该让我去”
“他很可能会失去理智,对你终生标记。”谈琬打断他的话,语气难得严肃,“你知道终生标记对omega意味着什么吗?”
贺斯珩梗住。
一个a1pha可以标记多个omega,但一个omega只能被一个a1pha标记。临时标记会随时间而褪去,但被终生标记的omega,这辈子只能跟随标记他的a1pha,也不会再有其他的a1pha接近。
终生标记当然也能去医院洗去,但过程痛苦,能否成功也是变量,这也是为什么谈谈琬一直强调不公平。
谈琬说:“虽然你和阿现在在交往,互相喜欢,但你们都还年轻,这种事情对你对他都太早。”
贺斯珩捏紧了手机,后颈已经消退的咬痕仿佛还在隐隐作痛。
难怪谈要这么用力地咬他,这是警告也是示例,终生标记时,会比这更疼。
谈琬说得对,终生标记是大事,不应该这么轻易地毫无准备就被推着做决定。
但是……
“琬琬姐,”沉默了很久,贺斯珩忽然出声,“你刚刚说,是很可能失去理智,对吧?”
谈琬愣了下,“我是这样说的。”
“那也就是说,并不是一定。”
没等谈琬再说什么,贺斯珩又说,“我相信谈。”
他确实没有做好被终生标记的准备,但他认识的谈,也绝对不会在他还没准备好的时候,对他终生标记。
贺斯珩摸住胸前的平安扣,语气坚定:“就算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我也相信他。”
*
昏暗的房间,窗帘严丝合缝地拉上,身形单薄的男生蜷缩在床上,黑散乱地陷进柔软的枕头,侧脸轮廓削瘦,肤色苍白。
他闭着眼睛,像是睡得很沉,却深深地皱着眉,眼珠在眼皮下不安地滑动。
饿,很饿,不同于食欲的饥饿感自胃部深处涌出,操控着大脑,疯狂地渴求那股花香的安抚。
但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的气息,心脏像被搬空似的空虚,所有的感官都像被封存,所有的念头,都扭曲地合并成最原始的欲望。
谈已经记不清自己睡了多久,意识混混沌沌,始终无法深入地进入梦里,尚存清醒的意识依旧让他刻骨地感知无法得到满足的饥饿感。
迷迷糊糊中,他听见很熟悉的声音:“让我说你点什么好啊。”
男生的声音很轻,像是叹息般带着几分无奈。
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谈缓缓掀开眼皮,朦胧地望见一个轮廓,缺水干燥的唇艰难地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