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斯珩冷哼:“你的这张嘴在我这里的可信度已经变成零。”
谈略微沉吟,似乎在想什么解决办法。
就在贺斯珩以为他能说出个什么好的补偿方式时,听见他打着商量说:“要不你也打几天石膏,让我来照顾你”
贺斯珩:“……”
贺斯珩的拳头硬了又硬,一个“滚”字即将脱口而出,谈忽然将糖放进胸前口袋,脚尖一转,径直朝他的床走过去。
贺斯珩正要问他又耍什么歪心思,却见他弯腰捡起乱成一团的被套,捏住两角在床上抻了抻,随后又将被芯塞进被套。
早上被贺斯珩折腾了半个多小时还毫无效果的床单被套,在谈手中,不过几分钟工夫,床上立刻变得简洁平整。
“我干活能力还不错吧?”谈转身坐在他床边,朝他笑了笑:“你想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真的不考虑考虑?”
他今天穿了件休闲衬衫,款式很宽松,领口的扣子也没像往常那样全扣着,再加上一条手臂撑在床上,身体微微往一侧倾斜,自然而然地,领口也跟着往旁边斜落,露出一侧的锁骨。
引人注目,引人遐思。
这画面,贺斯珩说不上来的眼熟,神经一瞬紧绷,脑子里闪过昨夜那个荒诞的梦。
他那句让做什么就做什么的话,也更像是往锅底下添了一把火,烧得贺斯珩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浆糊,咕噜咕噜地冒着泡。
注意力越是不想放在那个字上,就越是在那个字上。
“做、做、做什么做,”贺斯珩红了脸,也炸了毛:“谁谁谁要跟你做啊!”
谈笑容一顿:“……嗯?”
房间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饶是谈,脸上也闪过一丝错愕。
意识到自己的严重口误,贺斯珩瓷白的脸更加红得不成模样。
谈从不怀疑自己的听力,但这次难得有些不确定:“你刚刚说想和我”
贺斯珩连忙打断:“我我我是说我不需要你做什么,赶紧离我远点!”
不给谈任何说话的机会,他立刻走过去把谈给拽起来,推搡着赶出卧室。
忙不迭地关上房门,贺斯珩脱力般倚在门上。
该死,他究竟说了些什么啊?
贺斯珩低着头,双手狼狈地捂着脸,脸颊热度自指尖蔓延到末梢神经,烫得厉害。
门外传来脚步声离去的动静,贺斯珩在门口靠了很久才勉强缓过来,腾出来的脑细胞又忽然现一个让人不甘心的盲点。
靠,凭什么这家伙进出他家就不用翻窗,能走正门啊?
*
混乱的周末总算过去,幸好贺斯珩是个心大的人,周六在尴尬中翻来覆去一整晚,周日去网吧混了一天,晚上总算睡了个好觉。
于是周一一早,贺少爷又重新变回一条笔直的好汉。
在学校见到谈时,却狠狠愣了愣。
比起他的神清气爽,谈显而易见的睡眠不足,仿佛睡到一半强行被叫醒,整个人没精打采,眼睑处还布着一片乌黑。
黑黑眸再配上这一副恹恹神色,相较平时,多了几分阴郁,旁人见了不自觉避开三尺。
贺斯珩丝毫没带怕的,满是幸灾乐祸:“你昨晚做贼去了。”
谈提不起什么精神地靠在椅子上,懒洋洋地垂着眼皮:“这得问舒阿姨的药膳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