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迷迷糊糊当中我被尿意给憋醒了,看着搭在胸口上的大腿,脚丫子里还散发着肉眼可见的酸臭味,我只能无奈的摇摇头。拿起手机一看已经凌晨三点多了。我将胸口上的脚拿开,然后起身往帐篷外面走去,夜晚的山里格外的热闹,能听到各种小动物的叫声连绵不断。
就在我还在对着小灌木丛放水的时候,迷迷糊糊中我看到前面的树林当中好像有个人在直勾勾的盯着我,顿时间我睡意全无,使劲用手刮擦我的眼睛,然后瞪大双眼往刚才那个地方看去,眼神和那人瞬间就对上了,一双明亮的大眼睛,这让我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就在我愣神的瞬间,那人转身就消失在茂密的树林当中。
这给我吓得冷汗直冒,赶忙往帐篷跑去拿手电,我动静有些大,惊动了睡在门口的老张。
“你小子不睡觉在忙乎啥呢”?
老张不满的问道。
见到是我他的情绪又缓和了一些。
我自然是来不及和他废话,拿起手电拉着老张就往外走,这番动静也惊醒了几个瞌睡浅的人,看着我拉着老张往外走去,他们也跟了出来。
老张鞋都没穿好,被我拉着往树林跑去,这时候老张也急眼了。
一把拽住了我。
“你小子大半夜的抽啥风”?
老张一边穿鞋,一边对着我吼道。
我将刚才的事完完整整的给老张说了一遍。
老张若有所思的朝着我说的地方望去,树林就在我们矿洞的上方,由于是夏天,晚上的月亮能够很明显的照亮周围的一切。
老张对我问道:
"小挡,有没有看清楚是谁“。
”张叔,您老再给我开啥玩笑,要我看清是谁还拉着你跑出来干啥,而且我特么第一次来这破地,就算看清楚了,我?也不认识呀“。
说完以后,我也意识到我的情绪有些过激了,从兜里拿出一根烟给老张甩过去,然后自已点上一根。
这时候后面的人也到跟前了,领头的大汉对着老张问到出啥事了。
老张则是打着哈哈对大伙说道:”这小子第一次到山里面,半夜上厕所害怕,拉着我陪他呢“。
大伙听完后则是嫌弃的看着我,”他们的那么大个人了,胆子那么小“。
给我骂完以后,大伙又晃晃悠悠的往回走,还对老张叮嘱道,要是有人偷煤记得通知大伙。
等他们走远以后,老张对我说道:”走,咱俩过去看看“。
我知道老张在没弄清楚情况之前不敢让太多人知道,毕竟要是大伙疑神疑鬼的不利于团结和工作。
刚到树下,我闻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感觉像是某种农药。
老张同样也闻到了,他还蹲下身子在周围仔细的寻找。
终于让他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地方。
由于这树林平时压根没人过来,周围的杂草也长得有些茂密,但是在茂密的杂草当中,有一片有明显的凹陷,这分明是有人或者大型动物经过才会留下来的痕迹。
我和老张沿着这个痕迹往找去,周围都长满了茂密的植被,唯有这条小路上只有矮小的植被,周围一些衍生出来的树枝,明显被刀修剪过。
老张越往前走,眼神越发凝重。
虽然我是第一次来这里,但是也看得出来,没事谁也不会在这开辟条小路。
走了约摸五六分钟,就看到一条小溪,而且周围的痕迹到这也就消失了。
老张停下脚步眼睛朝四周扫去,嘴里还用着山西本地话喊道:”是谁不要装神弄鬼的,有啥事可以出来大家商量“。
但是周围依旧没有人回应,只是他这一喊惊起了周围一堆飞鸟。
我则是从地上顺手抄起了一根树枝,警惕的朝周围防备着。
看到没人回应,老张又沿着溪流向上走了几步,溪流边上的小碎石上有几个棕色的小塑料瓶,里面的味道很熟悉,明显就是刚才我们在树林中闻到的农药味。
老张眉头皱了又皱,捡起地上的瓶子仔细观摩,有几个瓶子明显是很久以前的了,上面因为雨水的冲刷都有大半个瓶子被埋在沙土里。
老张手里这个明显是刚开封的,瓶身十分的新,还有塑料膜封在瓶子身上。
事情出乎意料的诡异。
“这条小溪是通往那的呀,张叔”。
我问这个问题,也是我很想知道的,毕竟不可能有人大半夜的没事干,跑来这深山老林里面来要鱼吧。
我们喝的水就是这流下去的,今晚做饭用的也是这个水。、
听到这我整个人都不好了,虽然我今天没吃饭,但是水确实是喝了不少,我赶忙用手指往喉咙里巴拉,试图吐出些啥东西,我特么可不想钱没挣到,还把小命搭在这鸟不拉屎的大山里。
老张看到我奇怪的举动,对我说道:“这药应该是今晚才放进去的,咱今天喝的应该没啥问题,要是有问题咱也不可能还站在这里”。
听完我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像个傻逼一样的看向老张。
老张没理会我的表情,而是自顾自的分析道:“这人我指定认识,毕竟知道我们来矿上的也就那么几个人,而且她选择今晚来下药,那么确切的时间应该是村里人,会是谁呢“?
就在老张还在冥思苦想的时候,我又想起了那双明亮幽怨的大眼睛,在我心里似乎已经有了答案,毕竟我来这见过的人,除了一起下矿的几个人,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雪儿,出来吧,我知道是你,你老公和婆婆的死,也不是我们造成的,有啥委屈出来和叔说,叔能帮上忙的绝对不会推辞“。
”韩雪,就是昨晚和我呆在一个房间的陪矿女,那个单薄瘦小的可怜女孩“。
就在这时候,从我们身后的大树后面缓缓出来一个女人,手里握着两个瓶子,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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