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冬漪虽然没有成大师的打算,但被太子太傅夸赞,不啻于往她身上贴了一层金,势必对她将来找婆家大有裨益。
此时她整个人都有些傻了,脸上的笑怎么的掩饰不住。
江宝翎和江安宁真心为江冬漪感到高兴,笑着推了推她,“四妹,还不谢谢沈太傅。”
“老夫只是实事求是,当不得谢。”
江冬漪的脸因为激动有些红,却还是郑重地向沈太傅行了一礼并道了谢。
台下江秋蕴和蔡氏瞧着这一幕,虽与有荣焉地笑着,却不达眼底。
自打文心兰上门后,云氏便不动声色的留意着三房的一举一动,且不说前些日子对她们的观察让她心生警惕。便是今日,也几次看出来她母女二人虚伪的面目,想着今后对三房万不可交心才是。
傅老给坐在离高台最近的一席,此时出声道:“你们两个,把画拿下来老夫瞅瞅。”
两位婢女连忙将画送了下去。
“画好,字也好!”
傅老赞了画一句后,念道:“二月春犹浅。去年樱桃开遍。今年春色怪迟迟,红梅常早,未露胭脂貌。东君故遣春来缓。似会人深愿。美人新衣,顾盼相期,似此春长远[1]……
意境高远,引人遐想。
与江四小姐的画相呼应,犹如点睛之笔,让整幅画都活了过来。妙妙妙!小小年纪有此造诣,江家女,了不得!”
最后这句话,把江宝翎几个都夸了进去,江宝翎三人连忙行礼致谢,“小女谢傅老赞赏!”
这番评价,让台下众人对江家女莫不是高看一眼。
有两位夫人相视一眼,立即凑到云氏李氏跟前。
还不等开口,又有几位凑了上来。
几人的目的心照不宣,先到的两位有些不悦,不过还是硬着头皮问道:“镇国公夫人,不知几位小姐可有许婆家?”
云氏见这几位夫人家的老爷不是太子一派就是二皇子一派,连忙道:“她们年纪还小,我们准备再留两年再谈婚事。”
“江大小姐已经十四了吧?江三小姐也有十三了,现在相看起来,把亲事给定了,两年后再谈婚事正好。”
“没错,镇国公夫人,我家长子今年刚十八,和江大小姐年纪正相当。”
“呵,你那儿子站在凳子上不知道有没有江大小姐高?也敢肖想江大小姐?镇国公夫人,我家长子……”
“听闻你家儿子上个月把人家风华楼的姑娘肚子搞大了,你们家准备什么时候迎她进门啊?就这德性,还想和镇国公夫人攀亲家,呵呵!镇国公夫人,我娘家侄儿……”
“你娘家那侄儿我见过,横着比竖着都高,出门都不用马车,滚着去就行了。”
“总比你家儿子好,瘦得跟个病秧子似的,不知道能不能等到拜堂那一天。”
“……”
几人相互揭短,相互攻击,若不是顾忌着脸面,只怕要打起来。
云氏呵李氏只觉得头疼不已,最后只得把江老爷子搬了出来,她们才各自回各自的座位去。
江秋蕴脸上的笑都快维持不住了。
虽然那些夫人的儿子她一个都看不上,给阿旸提鞋都不配,但是凭什么她活生生的一个镇国公府小姐坐在这里,她们恁是连提都没有提她一下?
太过分了!
还有,她分明也是江家女,可江宝翎和江安宁分明就是故意拉拢江冬漪那个贱蹄子,将她排除在外。
否则这会她也将在台上,接受众人的赞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