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婧冉一時僵了下。
差點忘了,古人的尊卑觀念很重,若無她的指令,許鈺林又怎會走到她前頭。
她決定相信自己的第六感,硬著頭皮挑了條看起來風景不錯的小路,見許鈺林面無異色,不著痕跡地鬆了口氣。
看來蒙對了。
小路上分外安靜,長公主府的下人們見許鈺林在李婧冉身畔,自是不敢上前打擾。
長公主平日裡與公子們相處時貫來是不喜有人在旁伺候的。
這種落針可聞的氣氛總讓李婧冉感覺有些喘不過氣,許鈺林無法從她的面色中揣測出李婧冉的心思,也並未主動挑起話題。
華淑長公主暴虐,不喜旁人多話,而李婧冉卻覺得和人呆在一起卻不說話會很尷尬。
她下意識想找個話題打破這片寧靜。
李婧冉思索片刻,而後慢吞吞地淡淡開口:「說罷,你與裴寧辭是何關係?」
許鈺林亦步亦隨,聞言也毫不驚訝,語氣溫和地應道:「稟殿下,鈺昔日曾有幸於上元節遙遙見過大祭司一面,談不上有何深交。」
他這番話說得不急不緩,顯然是早就料想到會被李婧冉盤問。
天家人最是多疑,長公主若是毫無所察才是不正常的。
月光將兩人的背影拉得很長,纖細窈窕與長身玉立的兩條影子有一瞬的重疊。
李婧冉踩著月下清輝,內心瘋狂想擺脫這令她分外侷促的獨處氛圍,語氣卻不辨喜怒:「是嗎?僅僅如此,你為何寧願惹本宮不悅,也要救他?」
兩人走到了下一個分叉路口,李婧冉腳下微頓時,餘光卻見身側的男子在夜色下駐足。
他撩起袍角,屈膝在雪地里跪下,微低著頭:「鈺自知瞞不過殿下,但鈺如此做並非是為了祭司大人。」
終於不被人自身後注視著後,李婧冉鬆了一口氣,略一挑眉:「哦?」
他還能怎麼圓?
許鈺林斟酌著李婧冉的語氣,料想她已知曉自己背地裡的小動作,遂分外坦誠地認下:「鈺確實給了祭司大人解藥,然而鈺並非是為了救他,而是為了殿下。」
他輕抬眼眸,眉眼在皎潔的月光下愈發精緻俊美。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鈺心知殿下心系祭司大人已久,鈺能入府也是因容貌有幾分像祭司大人。此乃鈺之福分,鈺從未如此感激上天給的這副皮囊。」他輕聲說著,望向李婧冉道,「殿下自是身份尊崇,但祭司大人身上卻繫著天下蒼生。他能得殿下青睞是三生修來的福分,可殿下卻萬萬碰不得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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