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去牵他的手,谢鹤清不动声色躲开。
“无妨,只是点小伤。”
“程姨。”江雅意无暇多想,“鹤清手受伤了。”
保姆拎了一只医药箱过来,里面装有纱布,碘酒棉签,和止血软膏。
陈挽见状腹诽。
…真矫情。
她的牙再尖再利,难不成比鲨鱼锯齿还锋锐?
谢鹤清大约有感应似的,眼睑微垂,目光安静地停在她脸上。
敏锐捕捉到一抹来不及敛回去的不满。
陈挽被捉个正着,也不甘示弱,看向他的神态有些狡猾,又有些无畏。
当然不乏挑衅。
虚张声势、张牙舞爪,像只被野兽叼住后颈,仍不断挣扎的温驯绵羊。
站姿规规矩矩的,口型却放着狠话:看我干嘛,活该。
谢鹤清闷笑。
游移的视线几经辗转。
从蹙起的蛾眉、水光盈盈的眼,颊边浅嵌的酒窝,慢慢挪动到她撒娇似噘起的唇。
花瓣般,润泽柔软,泛着异样的潮红。
谢鹤清喉结无声滚动,上下唇张合,言简意赅吐出四个字:帮我涂药。
低沉的音节,仿佛投石击水,溅起的凉意,刺得陈挽缩起脖子。
(她表示:已老实,求放过。)
正想替他处理伤口,江雅意毫不留情抢了她手里的创口贴。
“怎么伤的?”
“大概是不小心在哪刮蹭了。”谢鹤清语气从容不迫。
江雅意眼神疑惑,“可我看这伤口,分明像是牙印。”
“猫咬的。”
“猫?”
“碰见一只漂亮的三花,可惜…”谢鹤清笑了一声,“不太听话,爱咬人。”
江雅意没听懂,“是野猫?”
谢鹤清不置可否。
“野猫脾性大,也喂不熟,以后少去招惹。”
——
离晚饭时间还有一阵,许是药效上头,陈挽困得连眼皮都撑不开。
斜靠着沙发,迷迷糊糊睡去。
然而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