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立刻明白了,没有派人来,也是一种表态。
于是,朱允熥登上了他的亲爷爷和亲爹为他搭建的舞台,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潘员外,不知今日我与三哥要学的礼仪,是哪位官员拟定的?”
朱允熥向面前这位跪在地上的老人,问道。
“回皇孙殿下,是由署礼部事户部尚书所定。”
潘善应依旧额头贴地砖,不敢抬头。
“户部尚书是何人?”
朱允熥自小长在皇宫大内,哪里知道宫外人事的变动,所以才有这一问。
“现户部尚书乃是赵勉。”
潘善应回答道。
他这可不算甩锅,而是应皇孙要求做出回答。
“位左、位右虽是小事,却事关国礼。
潘员外,且劳烦你将赵尚书请来,让我问个清楚明白。”
朱允熥走上前,将潘善应半托半拉的扶了起来,一脸和气的说道。
潘善应本来不想起,可奈何这位皇孙看着年纪小,却力气十足,让他不得不起。
起都起来了,还能不去请赵尚书么,说不定还可以借着这个机会甩锅出去。
“潘善应领命。”
潘善应装作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样子,拱手道。
看着那位老官僚离开之后,朱允熥看了看左右,现无人敢与他直视。
也不知道是畏惧他皇孙的身份,还是干脆就不想蹚这趟浑水。
朱允熥也没在意,径直走到朱允炆身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三哥,看来咱们一时半会是没办法进行这排练的,咱们先把身上这冕服给换了吧。”
如此说着,朱允熥摸了摸腰间的玉带,和挂在玉带上的几串玉质佩饰:“这些东西还真是怪贵重的。”
“好,就如五弟所言。”
朱允炆看着眼前少年脸上天真的表情,现自己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弟弟了。
于是,他们兄弟二人便去了之前更衣的小屋子里,换上了最开始的皇孙常服。
在更衣期间,朱允炆回想着刚刚生的一切,愈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如何做。
是该置身事外,还是该参与其中?
在犹豫之间,朱允炆突然想起母亲“少言多听”的告诫,便做出了决定。
与犹豫不决的朱允炆不同,朱允熥至始至终的目的就很明确。
他的所作所为,就是在声。
向这世人,特别是向这大明的主人宣告他的合法身份,同时也在要求别人认同他的身份。
他是东宫元妃之子,在他的大哥朱雄英早夭之后,他才是大明东宫名正言顺的嫡长子。
虽然以前他受到了忽视,但不代表,他会如别人所想的那样放弃自己该拥有的权利。
名分,名分,有名才有分。
有名位却不争取相应的分位,只会有名无分,最后如无根之浮木飘荡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