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天,傅士雷心里空荡荡的,晚上还总做噩梦,根本睡不踏实。早晨上班,他感觉头疼欲裂,便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很多事情绞在一起,让他心力交瘁,身体上他不在乎,可心理上的矛盾却使他饱受折磨,心绪不宁。
正当他意识模糊的时候,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他心烦意乱地抓起手机,那边传来傅士诚焦急的声音:“二雷呀,我是大哥,咱妈早上做饭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当时就站不起来了,妈开始说没事,在炕上躺躺就行,后来我看她实在疼得难受,就把她送到乡卫生院,可是乡卫生院说很严重,他们看不了,建议送县医院,到了县医院一检查,说是腰椎摔坏了,得赶快手术,不然就有瘫痪的危险。”
“那还等什么,赶快手术啊!”傅士雷大声说。
“我也是这么说的,可大夫说手术费得需要五万块钱,要先交钱才能手术。”傅士诚带着哭腔说。
“那就赶快交钱哪!”
“我也想交钱,可我哪儿有那么多钱哪?现在加上借来的,我手里只有五千多。”
“先治病后交钱就不行吗?医院总不能见死不救啊!”
“我说过了,可医院说如果先治好了病,咱们又交不上钱,他们不是赔了吗?所以,不交钱他们是不给治病的。”傅士诚有些哽咽了。
“你先别着急,这事我想办法。”傅士雷知道大哥老实厚道,遇到大事就没主意,越逼他就越没有办法,弄不好自己还会憋出病来。
他想了想,给曹立娟打了个电话:“立娟,我妈住院了,需要钱治病,咱家还有多少钱?”
“需要多少钱哪?”曹立娟问。
“大约四万五吧。”
“需要那么多钱,是什么病啊?”
“腰椎手术,是摔跤造成的。”
“你不会是变着法的把钱从我这儿拿走,然后再给牛伯伯送去吧?”
“你怎么能这么想呢?就算我想还他钱,也不能拿我妈的病开玩笑。其它的你也别问了,快说咱还有多少钱吧!”
“还有两万五吧。”
“怎么就这么点!咱俩结婚到现在几个月的工资得有两万吧,牛总不是还给了三万吗?这加起来有五万呢,怎么就剩两万五了?”
“你不吃不喝呀!这几个月过日子花了至少一万,我妈过生日给了两千,过年的时候给我父母两千,给你妈一千,我买化妆品两千,买一件貂皮大衣一万,再加上七事八事和人情份子,把我挣的钱也都折腾进去了,可不就剩这么多了吗?”
傅士雷听她这么一算,钱数确实没问题,可就是曹立娟花钱大手大脚,没个计划。但现在也不是埋怨的时候,他压了压火气,用商量的口吻说:“立娟,能不能从你爸那儿再借两万,我妈这儿急着看病呢?”
“我可张不开这个嘴,咱结婚的时候都是我家出的钱,这已经让我爸在朋友面前很没面子了,好像我嫁不出去才跟了你似的。现在又要跟我爸开口借钱,我没这个脸,你自己想办法吧。”
“这不是我妈急等钱看病吗,要不谁让你张嘴了?”
“那也不行。你现在知道钱重要了,早干什么去了!要是以前把牛伯伯的三万块钱还他,恐怕早就出现亏空了。我还跟你说,这剩下的两万五你最多拿走两万,留五千块钱咱还得过日子呢。”曹立娟不由分说,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