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桉为眉角一抽:“……你有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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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
郁霈一早就到了清河班,岑忧正在练功。
她比想象中还要刻苦,加上郁霈教得仔细,身段行腔已经有了端庄的青衣仪态。
“云手再软一点。”郁霈用戒方抵着她的手抬起来,“眼神太木了,别直勾勾地转,头也不能转得这么快,行云流水,你这是瀑布。”
岑忧认认真真点头。
“四功五法手眼身步,上了台少一样都不行,从今天开始多一个小时练眼。”
岑忧艰难举着手,气喘吁吁想活动酸痛的肩膀,被戒方轻敲了一下脑袋顿时不敢动了,小心翼翼地盯着郁霈。
初粟在一边玩手机,不服道:“师父你打我的时候不是这样的!为什么对师妹就这么温柔,你偏心,你重女轻男。”
郁霈扫他一眼:“再喊偏心我就把你每天的训练时间加到九个小时,还有,谁准你在台子上玩手机的。”
初粟顿时熄火。
“买新衣服了?”郁霈斜他一眼,微微蹙眉:“你在做什么?”
初粟火揣起手机:“没做什么!”
郁霈也没多问,眯眼瞧了瞧他:“你师兄最近找你没有?”
初粟下意识紧张起来:“没、没有,怎么了吗?是不是师兄找你了?他跟您说什么了?”
郁霈:“没有。”
初粟松了口气,小心翼翼打量郁霈两眼,见确实没有异样才松了口气。
“那我练功去了。”
郁霈在椅子上坐下来,喝了口茶撑着下颌看着两人,恍惚觉得回到了天水班。
“岑忧初粟,六月份有个少年组京剧比赛,我想送你们去,你们有什么想法么?”郁霈虽有了打算,但也要问徒弟们的意愿。
初粟立马跳下台子,“我去我去!比赛有钱吗?能成名吗?”
“……一天到晚想成名,先把心给我收了,练不好我再教训你。”
郁霈斥他两句,视线一转去看一直沉默的岑忧,语气温缓:“怎么了?”
岑忧抿了抿唇,小心翼翼说:“师父,我没有钱的。”
郁霈“嗯?”了声,看她双手揪着衣服下摆局促又小心地咬住嘴唇,瞬间明白了她在担心什么。
“你是我的徒弟,只要告诉我你想不想去,不用告诉我你有没有钱。”
岑忧倏地抬头,看着端坐在椅子上的师父,“可是……”
师父就像神仙一样,给了她希望。
那一袋不值钱的山楂球是她梦寐以求的天梯,这段时间的教育和教学让她觉得师父也许真的是神仙转世。
“可是……”岑忧抿抿唇,想起自己的家庭有些难以启齿:“我已经占了很多便宜了,不能再让您为我操心。”
郁霈:“学戏先学做人,修艺先修本心,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但你要记得,我为你花心思是因为你是我徒弟,往后你要在戏台上回报我的不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