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茵当即双手抱拳,向坐在巨大座椅上的灯神弯腰行礼道:
“公若不弃……不是,虽然我莱茵·奥尔斯特没什么能力,但我愿意拼尽全力为您排忧解难!”
灯神看着那双似曾相识的猩红眸子有些恍惚,但祂很快就收回了视线,用着威严的声音警告莱茵道:
“还有,从现在起不要向任何一位正神祈祷,不仅仅是因为我的存在,最大的原因是你身体之中流淌着奥尔斯特家族的血脉,那是七神所必须消灭的血脉。”
莱茵难以置信的抬起了头,就在他打算问个明白时,徘徊在宫殿周围的灰白雾气忽然暴动,只是瞬间就涌入了宫殿之中,眨眼间便将毫无防备的莱茵覆盖在了其中。
灰白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短短数秒就宛如潮水一般从宫殿大门处退去,灯神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大殿紧握双拳,祂的表情逐渐狰狞,祂的声音仿佛闷雷一般在宫殿之中炸响:
“你们全都该死!!!”
…………
睁开双眼,脑海之中的呓语和痛楚已经全部退去,莱茵看向一旁满脸笑意的卡尔斯问道:
“我怎么感觉过去了好久?”
卡尔斯闻言先是一愣,掏出怀表扫了眼后温和笑道:
“应该只是晋升时魔药带给你的错觉,现在距离你刚刚服下魔药也才过去两分钟而已。”
才过去两分钟?莱茵微不可见的一顿,旋即不动声色地举起右手,感受起自己比之前强上不少的身体,一点点摸索着自己获得的非凡能力。
半分钟后,莱茵吐出一口浊气,脸上浮现出一抹真挚的笑容,欣喜地向身旁的卡尔斯笑道: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比起之前简直天差地别,脑海中还有着许多有关格斗的知识与技巧,我还能用言语让别人下意识地服从命令。”
卡尔斯十分理解莱茵刚刚成为非凡者的心情,他刚刚成为非凡者的样子和莱茵可以说是一模一样,就连成为非凡者的原因也是一样……
卡尔斯刚想说些什么,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笃笃”的敲门声随之响起,一道已经有些年迈的声音随之响起:
“卡尔斯?你在里面吗?出了点急事。”
将怀表放入怀中,卡尔斯快步打开房门,一位已经白发苍苍的年迈老者出现在两人的面前,那老者瞄了眼有着惊人外貌的莱茵,见卡尔斯没有出声阻止后焦急说道:
“克尔米他的状态很不好,我们,我们都认为他撑不过这次了。”
卡尔斯闻言一顿,他瞬间就将哀伤藏在了心底,边快步向外走去边沉声说道:
“莱茵你也跟上来吧,这是我们非凡者逃不过的宿命,虽然你不是‘窥秘人’途径,但受到的影响也只是比我们小上些许而已。”
莱茵立刻跟上了走在前面的两人,下意识的放缓了呼吸,他已经猜到了那位克尔米现在遭遇了什么,想起卡尔斯提到过的失控案例后不可避免地紧张起来。
“唉~”
那老者看着卡尔斯的背影忽然叹了口气,转头望向身旁的莱茵自我介绍道:
“我是拉瑞·费舍尔,他们都叫我老拉瑞,克尔米是引导卡尔斯成为非凡者的老师,和我一样因为年龄偏大而选择放弃继续晋升,可是死神还是找到了他。”
“我是莱茵·奥尔斯特,今天刚刚成为非凡者。”莱茵除了自我介绍之外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他并不认识克尔米,这甚至是他第一次正式接触要素黎明这个组织。
三位非凡者的步伐不慢,很快就穿过数条街道来到一栋已经有些年龄的独栋房屋前,卡尔斯推开只是虚掩的房门快步向里走去,后方的老者和莱茵紧随其后。
进入客厅,莱茵立刻注意到了一位满头花白的老者此刻正死死捂住自己的心脏,神色极其痛苦的坐在沙发上。
听到脚步声的老者睁开了满是血丝的双眼,他看着停在身前不远处的卡尔斯脸上扬起欣慰的笑容,他吸了两口空气,神色疲惫的朝卡尔斯笑道:
“来吧,帮帮我,我想要以一个人类的身份体面死去,而不是化作疯狂的怪物,卡尔斯。”
双眼死死盯住老者身后浮现的冷漠双眼,卡尔斯的嘴角抽动了几下,他的眼皮无力垂下,声音无比沉重的说道:
“好!”
得到卡尔斯回应的老者松了口气,一道又一道猩红的裂口在他的脸上、手上、一切裸露出来的部位上张开,他将真正的眼睛合上,满是解脱的喃喃道:
“能够有你这样的弟子,我很骄傲。”
沉重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莱茵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都仿佛被放大了数倍,他的手心开始微微冒汗,眼神里透露出惊愕与焦虑。
他的每一次的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打破这客厅中脆弱的平静,静静等待着未知的结局。
卡尔斯没有回应自己老师的赞赏,他默默举起了自己的右手,掌心飞速形成一团缓缓旋转的星沙,一颗又一颗星辰浮现了出来,密密麻麻,璀璨夺目。
这些星辰洒落了一道又一道辉芒,交汇成恢宏的光之巨柱,将坐在沙发上的老者完全覆盖在了其中,老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星光溶解,崩溃消散。
卡尔斯看着沙发上一枚流转着璀璨星辉的金币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久才抬起头望向窗外的天空,语气沉重且悲痛的回答道:
“能够有您这样的老师,我很感激。”
“唉~”老拉瑞叹了口气,走上前去拍了拍卡尔斯的肩膀,神色郑重地告诫道,“克尔米的遭遇是无法避免的,但我希望你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你是要素黎明在鲁恩境内的最高负责人,一定不可以出现任何差错!”
卡尔斯将一切悲伤压下了心底,沉默着点了点头,随后他看向站在角落的莱茵,声音低哑的向众人介绍道:
“诸位,这是我们的新成员,莱茵·奥尔斯特。”
莱茵闻言站直了身体,迎上了那些打量的目光,无声地向众人宣告自己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