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听着她大松一口气的呼气声,心里觉得好笑。
笨蛋,迟早不是要同一张床么?
4(双)
没说完的话,没坦白出来的自卑,没用语言总结出来的差距。
纵然他什么都知道,纵然他用突如其来的吻暂时转移了她的注意力,边忱还是觉得心头被什么压着,喘不过气。
刚开始就这样,可以想象往后跟他在一起有多难过。这种难过来自于不可抗的客观因素。
套房里有餐桌,没那么长,没那么正式,她只能祈祷着先用中餐躲开这个问题,中餐她还是能保证自己不出丑的。
但是等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时,边忱发现某人没有听她的话,依然要了西餐。
“……”服务员离开,房门关上,边忱换了鞋子。
她重新开始坐立不安,浑身不自在。
张从洗手间出来,沉静的目光掠过傻站在落地窗前的人。
他没说话,脱下大衣,随手挂在立式衣架。
“这个位置风景还好吗?”他随口问着,低首挽起衬衫袖子。
“风景吗?反正你超会挑位置啦。”边忱转身,第一次见到他真人穿暗红色衬衫,有一种妖冶气质,没平时那么禁欲。
张往餐桌走去,“过来用午餐,你不饿吗?”
十二点已过,一点未到,这个时候吃午餐挺合适。
“嗯……不是很饿。”边忱挪着脚步,心又开始飘落尘埃,不受控制。
可当她拉开餐椅时,被他制止了。
“往哪儿坐?”
边忱条件反射松开手,藏不住的胆怯在他偏冷语调的问话下暴露无遗,“不……不是这里吗?”
“过来。”他坐姿高雅,衬衫的衣扣松开了一粒,看着她说。
“啊?”完了,她真的要控制不住觉得悲伤了。
心是如此的难过,屈服于现实生活里每一个微小细节带来的喧嚣,它们在喧嚣着:不配。
如此不配。
她始终无法与张饮修坐在长桌两端从容地进餐。这始终是一件令人悲伤的事,令人的心脏感到战栗。
“过来,”张耐心良好地重复了一遍,“我不会咬人。”
边忱动了动唇,却没说出什么。从桌子一端移向另一端,移到他旁边,放在身前的双手又扭在一起了。
她低着头,盯着光可鉴人的地板;
她希望着他不会做一些出乎意料且让她难堪的事情,虽然他从来不会,但她就是害怕。
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忽然被他拉了过去。
下巴微抬,张无声看了她一眼,尔后转身,打横抱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