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什么……”边忱转着滴溜溜的眼睛,“就是我用的那支牙膏太辣了嘛,把我给辣哭了。”
“……”章敏感觉她应该是不想被人知道原因,就顺着她的话说,“那你给我推荐一下你那支牙膏的牌子?”
2
所以她到底在哭什么呢?
边忱自己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单向迁徙》已经更新到了。
越看到后面,知道的关于张饮修的事情就越多;夜深人静时设身处地去感同身受,她就觉得自己随时都可能要哭死了。
她从小在健康温暖的环境里长大,虽然中学时父母离异,后来爸爸没再管过她和她妈妈。
但边忱一直都不否定爸妈的努力,大人能为她做到的就是这样了,他们也有他们自己的私人感情。
再跟张饮修比起来,她觉得自己简直是前世烧了香,所以这辈子才会成长得如此顺风顺水。
真实世界有多残酷,她所见识到的估计只有万分之一。
故事里的讲述者冷静如斯,尽管那是他自己的故事。但越是这样,边忱越觉得心里头难受得不行。
她看着一个自己极其爱护的人在那里经历恐怖的虐待,她所能做的事却只是对着他冷静的文字讲述流眼泪。这大概是一种很惨烈的酷刑了吧——对于她这种挥霍真情的人来说。
如何能用自己的方式去守护一个注定靠不近的人?
边忱想,这个问题应该不存在标准答案。
因为她会在这条路上不断地扩充答案。
3
《单向迁徙》完结那天晚上,故事里的小女孩以一种灰飞烟灭的形式从故事里消失了。
二十多万字,到最后,只剩下她的张饮修孤独地从时空隧道里走回来,坐在笔记本电脑前,沉静地敲上最后一个句号。
然后呢?然后他在做些什么?是望着书房窗外的寂寞星空,还是小口小口地抿他的冰果醋?
边忱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反正一边哭一边写下乱七八糟的即时感想,留在他的小说评论区。
第二天醒来时,眼睛肿得不能见人,还向杨瞻借了一副暗色无度数眼镜戴着,才敢走出寝室去上课。
渐渐的,边忱发现,张饮修的形象跟程惜、张梓游重叠起来——在她心里。
4
三月,他闲置了微博和微信公众号;
四月,原本他专给读者开的qq邮箱被他关闭了。连带那个,边忱没能加上好友的qq账号,也被他注销了;
四月尾,他被真爱读者吵烦了,任由她们给他注册了一个新的微信公众号,得空了就在上面写写随笔分享;
五月到六月初,边忱每一天又有了兴奋点和攀上新高的期待值——守在公众号等他更新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