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对方回答有些慢。
但余祈没听出来对方的不对劲,她很快又抱着被子进入梦乡,完全不管外面发生什么。
总之吃亏的不是她。
对方应该会更加注意这些。
桌前的美人将茶水饮尽,他低头扫视了眼自己这身装扮。
明明是精心打扮过的。
但似乎没有被注意到。
老鸨说的话,他没办法不去考量。
比起来被万人枕后,一辈子困于花楼,抓紧眼前人似乎是目前的唯一解。
尤其是对方对他极其的好。
虽然只是表面上的。
但比起其余的人,已经高出来一大截。
可对方的长相,实在不像是兰城的普通人家,尤其是出手阔绰的举动。
大概家中也早已有了多位夫郎。
他又是这般难堪的身份,哪怕做个外室,兴许都会遭到她家中人的反对。
在这种糟糕的处境之下,他不知道该做什么。
难道要留在花楼,受人折辱吗?
他不能不为自己的未来打算。
对方一次两次不碰他,不想强迫于他,看得出来是教养极好的姑娘。
可教养好的姑娘,又怎么会入花楼?
美人俯下身,视线落在底下安然入睡的少女身上。
似乎面对眼前的人,他平日里最会的察言观色都成了摆设。
无法判断对方真正的心意。
把信任就这么交由一个才见过几面的人,他也难以做到。
没人知道他在这一息之间想了些什么。
只能瞧见美人最终抬起指尖,按住领口的布料,挑开系带。
华贵衣裳落于地面,那金丝的蝴蝶被布料遮掩住。
美人微蹙着眉,躺在少女身侧。
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墨色的发丝晕散在少女脸颊周围,美人的呼吸停了一瞬,身子也僵硬了些。
他指尖扣着暗器,一旦打开机关就会有细长的针刺钻出。
说不上喜欢。
假如只是给点好处他就沦陷的话。
他早就被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什么难听的话,他都听过。
可在这人面前,他却有一种无法遁形的感受,防身用的刀柄,除了小侍,怎么会被人触碰。
况且他问过了。
所以在那个时间里。
能接触到他的只有余祈。
对方知道了他的不情愿,却一丝一毫的怒火都没有,甚至并未与他提起。
原本怀疑对方别有所图。
可完全找不到对方真正所图的地方。
除了他这副容貌,淮竹想不起来,他身上到底有什么可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