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叹气,“我之前问过你,愿意的话,最好跟我说一下你的情况,不要让我在这种时刻束手无策。”
而饶束把脑袋埋在他肩窝,眼泪关不住,滴落在他的t裇上。
她哭腔狠重,“如果痛得想死,想死又死不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啊张修……”
他蹙眉,不顾街上稀疏行人的目光,一手轻拍着她的后背。
“有我在,别害怕…”
“不,”她终于放声哭了,撕心裂肺,“我怕得要命,我有病,你知不知道?”
张修眨了一下桃花眼,侧头,唇畔擦过她的耳廓,低声耳语:“一切都有解决的办法,别怕,别怕。”
镜头拉远,街灯下的两个身影孤单又重叠。
就放过他们吧,看啊,这么怪异的两个小孩,有没有谁,能放过他们?
是命运,是上帝?是疾病,是苦难?还是,别的什么?
如此紧揪他们不放,让他们痛得无法呼吸。
只能相互渡气。
吸一口对方的气息,说,再活一天吧,为了彼此,再活一天,一天又一天,直到彼此消弭殆尽。
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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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修没带手帕或者纸巾,饶束也没有背她的小背包。
于是这个哭得满脸是泪的人就只能用她自己的卫衣衣袖擦脸,左一下,右一下,张修拦都拦不住。
“靠…”他低声嫌弃,“你就不能等一下?街边到处是便利店,买包纸巾是很困难的事情吗?”
“黏黏的,不舒服。”她虽然没再哭了,但是鼻音特别重,说话有点含糊不清。
“抹在衣服上就舒服了?”
“我又没有洁癖。”
张修点点头,不与她探讨这种常识问题。
他轻轻推开她,站起身,低眸,“用过晚餐没?”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注意到了她脚边的一样东西。
“吃过了,但我渴。”饶束撑着膝盖站起来,小声倒吸凉气。
而他则弯下腰,俯身捡起她脚边的那样东西。
一块腕表,她一直戴在左手手腕上的,染上了一些暗红色的液迹。
直起身,张修盯着腕表上暗红色的斑斑迹迹看。
“你的。”他说。
“什么?”饶束正在整理自己的衣服,听到他的话,抬头看了一下,继续整理衣服,只说:“手表啊?是我的。”
但她刚说完这句轻飘飘的话,左手手腕就被人拉过去了。
“哎,你干什么?”她感到疼,是最原始也最简单的肉体疼痛。
因为他磨到了她的伤口。
“你希望我干点什么?”张修把她整个人扯过来一点,借着街灯,看清了她那近乎于血肉模糊的手腕。
他抬眼看她一眼,目光凉,表情也凉。
饶束被他这一眼看得胆颤心惊,她缩了缩手臂。
她这个下意识的退怯动作,让张修非常不爽,直接就把人扯到怀里了。
饶束踉跄了一步,跌进他怀抱,然后听到他的幽凉语调:“是不是想证明一下自己的牙齿相当锋利?”
“……”她悄悄磨了磨牙齿,试图让话题变得轻松一点,笑着说:“是挺锋利的,我经常用牙齿干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