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传来厕所关门的声音。
姜屿臣想起人回来路上喝得那一大瓶水,笑着调侃了句“看这给憋得”。
坐着没动,又给脚踝喷了点药,单脚跳着去案板上找西瓜吃。
他这脚腕肿了几天。
倒也不耽误开车走路,就是每次踩剎车得多有点劲,到了校门口就是一个猛剎。
骆肇在副驾驶坐得稳稳当当的。
下车之前先喊了声哥,又把早上的话重复一遍,“要不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瞧不起谁呢。”姜屿臣没事人的哼出声。
他一直不爱去医院,陪别人没事,到了自己就不行,说什么都不行。
又接了句,“我以前跟人蹲工地,什么伤没挨过啊,之前还从梯子上摔下来过呢,也没见出什么事。”
骆肇几乎每天都得听人重复一次。
他不爱听这些,只觉得对方犯神经病,又不是光荣事迹,有什么值得他反复炫耀的。
但骆肇也知道自己劝不动人,只是瞥了眼他那左脚,淡出一句,“晚上别来接我了。”
校门口这个时候挤得满满当当。
姜屿臣像往常一样,等到前面空出条路才又把车开出去。
其实不用骆肇说,他今晚还真腾不出空来接人。
姜远达上个礼拜给他连发发消息,催人回去吃饭。
这鸿门宴姜屿臣是一点儿也不想去,好在这回脚崴了,即便有个什么事,他也能找个机会尽早开溜。
其实姜屿臣不知道。
每次车一点油,挨着大门的围栏会闪出道人影,站在那往这边看一会,等汽车完全没影了才拎起包,往教室走。
骆肇今天来得比平常早。
还没到位置上,前排张白白拼命朝他打手势,往后面桌上指,嘴里一口一个“肇哥”。
骆肇走过来的时候眉头也皱了一瞬。
他桌上从不摞书,平常空荡荡得就跟没人坐一样。
但现在这一看就是有人。
靠走道边上摆着三明治和牛奶,底下压了个粉色信笺。
三明治的保鲜膜没贴标签,像是自己做的。
骆肇碰都没碰一下,底下的信捏手里看了眼。
“谁送的呀肇哥,叫啥名儿啊。”张白白一脑袋早凑过来。
因为之前那场球,他现在算是和骆肇熟悉了点,也知道这人看着冷,实际气点高,轻易不咋生气。
重点是他成绩太秀了,都知道他入学考全校第七,作为他前桌,想问什么抻个头就过来了。
能不打好关系吗。
骆肇只一眼就拿着桌上的东西出去。
外面学生很多,有的刚从食堂吃完早餐出来,有的还在往一楼小卖部里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