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济堂。
在沈梅的掩护下,沈放从侧门走了进来,快速回到房间,将床上的假人塞进床底,病恹恹地躺在床上。
远处传来沈母拦下李花的声音“嫂子,放儿需要休息,改天再看他吧。”
“不看一眼,我不放心,没事,我就在床边瞧一眼才是。”强行走了进来。
“放儿?”李花打量着床上人的后背。
沈放含笑,虚弱地咳了两声,才转身朝李花看去,“伯母,有急事找我吗?”
李花呵呵一笑,“没事,就是有点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
沈放扯了扯嘴角,“伯母,放儿本是强弩之末,今天一早起来,便感天旋地转,吃了李大夫的药,睡了许久,才好一点。”
“你今天就一直躺在床上?”
“嗯,实在是起不来,吃饭喝水都是二姐帮忙打理的。”沈放道。
李花看了一眼窗台桌上的水壶,位置并未动过。
看来他还没喝!
收回目光,李花笑道:“既然,你没事,我也放心了。”
李花走到窗台的水壶前,转身将它拿到床前的小桌子,贴心说道:“我把水放着了,你记得多喝。”
“你要早日好起来,我们一起为你沈文哥庆贺。”
沈放假意笑道:“沈文哥,文采斐然定能高中,为沈家争光!”
“好了,我也不打扰你休息了,我走了。”李花含笑走出了房门。
沈母见她离去,快步走到床边,将那水壶摆到桌底,“放儿,这水……”喝不得。
沈放用眼神打断沈母的话,“娘,我都知道。”
沈母抹了抹眼角的泪,“辛苦你了,放儿。”
夜幕降临,贡院旁的废弃的小门。
孟子玉推开门口遮挡物,一扇废弃许久的小门出现在面前。
只见他一脚踢在门上,门板被踢掉几块,他们俩从这里钻了进去。
越靠近主屋,她觉得心口紧得难受,呼吸有些困难。
“七七!”孟子玉扶住她,见她如此难受,劝道,“七七,你在这里等着,我替你去看看。”
还有两米,她不想放弃,“让我再试试。”
一步两步三步,她艰难前行。
无形地压在胸腔,疼得她跪在地上。
孟子玉心疼抱住她,“七七,别去了。”
她不死心,通红的双眼望着主屋。
为什么?
为什么不让她进去?
难道真的是你吗?
“你不想见我……”眼泪滑过脸庞,她呢喃自语。
孟子玉抬眼看向主屋,里面到底是谁?为何七七如此伤心?
“七七,我背你。”孟子玉蹲下来,将她的双手搭在他的肩膀,眼神坚毅,“我带你进去!”
无形的压力,化作千斤重的石头般压在他的肩头,每走一步,犹如脚下灌铅越发沉重。
佝偻着背,身形被压得很低。
快接近主屋时,一滴鲜血从耳边滴落在地,他回头看去,七七五官正往外渗血。
他赶紧点头往回跑,七七抓住他的衣领,头顶传来她虚弱的请求声,“就差一点了……别回去!”
孟子玉心疼得眼眶发红,七七低声在他耳边说着,“子玉哥哥……我想进去看看,就看一眼也行。”
他咬着牙,转身朝主屋走去……只剩最后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