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质问?”他眯起了眼,本就狭长的眼眸看上去更加不善。
“我……没有,只是……”我低下头不敢看他,害怕从他那对色调过于冷冽的黑眸中看出“不爱”的答案。
“纳吉尼,我愿意与你共享荣耀、权利、甚至永生,这些都是原本只有我才拥有的。可是你还想得到什么吗?”他叹了口气,听上去有些累了。
也是……他把他能给的,都给了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贪心。”我小声辩解着,虽然他避过了我最想听到的“爱”,可我仍开始觉得愧疚。
“所以,瞎想什么呢?我的夫人。”他走过来,拍了拍我的头,语气忽然变得温柔起来。
我以前当自己是条蛇的时候,明明最讨厌被俯视,最讨厌所谓的身高压制。可恢复人身以后,我却越来越享受被他居高临下地摸头,竟让我觉得……分外有安全感。
“对不起嘛,我睡不着的时候,就喜欢瞎想。”我朝他展颜一笑。
“我已经找到方法弄出波特身体里的魂片了,大概还需要几次实验,就能做到完美无缺。也就是说,这一切很快就能结束了。”他自顾自地说。
“到时候只需要去霍格沃茨把波特弄出来……这点好办,霍格沃茨已经有很多我的人了。等了结了那个预言……”
我的脑子乱乱的,没有听下去,我忽然意识到,他隐瞒我是他的蛇这一事实,将这两个身份割裂开来,这分明就是给我留好了退路。为了打消一些食死徒的怀疑,他甚至曾经命令纳西莎喝了有我头发的复方汤剂,在我的蛇形态在场的会议时进来端茶。所有知情者也都被下了他发明的单向牢不可破咒。现在,在世人眼中,gy夫人只是他豢养的单纯无害的金丝雀,对他的事业漠不关心、知之甚少,而大蛇纳吉尼才是他的好帮凶。
他已经为我做到这一步了。
我扑进他怀里,伸出手抱住了他,他也无比自然地回抱我。
“你今天怎么了?”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低落。
“不要丢下我。”我小声说。
我曾经看到过一段话:请不要随意抛弃你的宠物。因为对你来说,它只是生命里的一部分,可是对它来说,你是它生命的全部。
“好。”耳边传来他答应的声音。
他可能以为我仍没忘记他离开我独自去尝试复活的那次。
“以后不会了。”他接着承诺,然后轻轻拍打着我的脊背,像是在哄着一只小猫咪。
血咒的确解除了,可对我的影响似乎持续至今。
我仍觉得我是他的宠物,而他就是我的全部。
我并不后悔。
贝拉
——贝拉
【看清了结果,仍不将念想收藏。】
“主人,您回来了?”
昏暗的房间里,贝拉特里克斯跪在那张高背椅后的地毯上,低垂着头,努力压抑着激动。
“莱斯特兰奇夫人。”一个属于女性的嗓音从椅子里传出。
贝拉吃了一惊,抬起头,她这才发现椅子里的并非voldeort,因为黑魔王非常高,若是他本人坐在椅子里,贝拉肯定能看到他那头乌黑的头发。
“夫人?”她试探地问。
“嗯,是我。”
“你为什么假传主人的命令?拉巴斯坦告诉我是主人找我!”贝拉站起来,愤愤不平地说。
“他还未回来,你可能不知道,他不在的时候,我是食死徒的最高统领者。”
“所以有什么事吗,夫人?”女人的话语里有浓浓的讥讽。
“没什么,你上次关键的任务失败,他很生气。”
“主人……主人他已经惩罚过我了。”贝拉回想起不久前voldeort失望至极的眼神和那个钻心咒,打了个寒噤。
“可我觉得不够。”纳吉尼轻柔地说。说什么话不重要,这都是理由而已——她终于决定对贝拉特里克斯动手了,尽管所有事情她都没有确凿的证据,但同为女性,她能从眼神里看出贝拉对voldeort偏执疯狂的爱以及对她的嫉妒与仇恨。贝拉魔力出众,许多年来忠心耿耿,披肝沥胆,的确是voldeort手下最好使的一把刀。她包容至今只是为了voldy,但她并非良善之辈,也并不宽容大度,现在她终于觉得仁至义尽了。贝拉挑衅至此,早已令她忍无可忍。
“你没有权力这么做!我是他最忠实的仆人,你算什么?占着他夫人的身份却从来不做实事,你有一丝一毫为他分忧么?你——”
“住嘴!”纳吉尼厉声打断了她。她腾地站起来,面对着贝拉,一向温柔的褐色眸子燃烧着熊熊怒火。
“怎么,我说对了?”贝拉还在嘲弄。
“你怎么敢这么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我为他做了什么!”纳吉尼声音颤抖,尽管她知道贝拉在故意激怒她,可她仍感觉头晕目眩,血往上涌。
但很快,看到面前的女人因嫉妒和愤恨扭曲的表情,纳吉尼突然平复了下来。贝拉美丽的容貌早已被阿兹卡班摧残了大半,而她自己依旧年轻如昔。她第一次庆幸自己由于血咒,阴差阳错地拥有了一个“魂器”,尽管那个“魂器”并不具有很多真正魂器的作用,但仍使她停止了衰老。
“拿起你的魔杖,就像你曾经那样,对我施咒吧。”纳吉尼柔声说,阴冷柔滑的嗓音让她变得有点像一条毒蛇了。
贝拉一瞬间如坠冰窟——她知道了。那也就意味着,主人也知道了。但现在主人没有来,贝拉旋即反应过来,也许主人还并不知道,而此时此刻,只有过了纳吉尼这关,她才能从这间房子走出去,才有机会向主人解释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