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夜风拂过面颊,尽管是在梦里,纳吉尼却感到几分舒适。
“你想看什么?”他在她身边开口。
“我想……烟花,可以吗?”
voldeort沉默了。
纳吉尼随即便意识到不妥,无论麻瓜还是巫师,似乎都只有在节日或是值得庆祝的日子才会燃放烟花。而voldeort从来没有为什么事情庆祝过。上学的时候,他要忙着学习足够多的黑魔法,忙着维护他对外谦逊刻苦,对内冷厉无情的沃尔普及斯骑士团领头人的形象,他从来不过生日,也一直在忙碌,他似乎无暇停下来为什么事情庆祝,哪怕是很多年前他们的结婚典礼,也几乎只是走过场一般,匆匆结束。
“要不还是算了,看星星吧,星星也很漂亮呢——”
“纳吉尼,看。”voldeort轻轻打断了她,随着一声巨响,一朵绚烂的烟花已然在夜空中绽放,熔金般的火花拖着长长的慧尾缓缓下坠,湮灭在塔楼的剪影后面。下一秒,像是呼应一般,又有数枚各色的火球喷薄而出,在夜幕中迸射开来,流光四溢,将夜空映得宛如白昼。
趁着烟花坠落后寂静和黑暗的时刻,纳吉尼惊讶地开口:“这是……麻瓜的……”
“是的,这是麻瓜的烟火。”voldeort平静地说,声音里丝毫听不出好恶,“来自六十年前的跨年夜。”
那天是他的生日,别的孩子在生日那天可以得到一块小得可怜的蛋糕,他却什么都没有。说实在的,voldeort并不介意,毕竟他是如此憎恶自己的生日,霍格沃茨的同学和后来的食死徒们都知晓他的禁忌,所以从来不曾准备礼物给他。
只有纳吉尼是个例外,她几乎每年都会给他准备礼物,而他也从来都会收下。
尽管孤儿院没有人记得他的生日,他也从不过生日,那天他还是一个人偷偷溜了出来,坐在泰晤士河边看麻瓜放烟火。那个年代经济萧条,可是麻瓜们仍然在新旧交替的日子里彻夜狂欢。
由于只穿了单衣,寒风吹得他的脸颊通红,手脚麻木。有人好心递给了他半块蛋糕,他本想扔掉,可最终还是屈服于饥饿,狼吞虎咽地吃完了那小半块巧克力味的蛋糕。后来的六十年,他从不吃甜食,却并不太抗拒巧克力。
“谢谢你把六十年前的生日礼物分享给我,voldy。”
纳吉尼的声音把他从回忆里拽了出来,那场穿越时空的盛大烟火闪耀在她水光熠熠的眸子里,眼前的女人踮起脚吻住了他。她很温柔地描绘着他那念出过无数不可饶恕咒的薄唇,甚至大着胆子主动伸出了舌头。
voldeort一反常态地没有立即抢过这个吻的主动权,他第一次闭上眼,单纯地享受着她小猫一般的舔舐,一时间却想到很多东西。她刚刚说这是生日礼物,可他以前从未这样觉得,毕竟烟火是放给每个人看的,不是独属于他的。
他被她小心翼翼又过于轻柔的吻撩拨起来了,发狠地将她摁在胸口,打乱了这个吻原本细水长流的节奏,顷刻间剥夺了她的呼吸。
纳吉尼总是习惯在接吻的时候闭眼。但这一次,既然是在梦境里,她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于是悄悄睁开了眼睛,voldeort眉宇间的狂乱与渴求糅合成一种罕见的脆弱,她恍然间明白,这个男人太缺乏安全感了,纵使他们的关系早已经到了这般地步,他也依然在害怕她离他而去。原来他们都是没有安全感的人,都在害怕被彼此抛弃。
voldeort的手指穿过她脑后的长发,将她牢牢禁锢,然后加深了这个吻。而纳吉尼毫不示弱地回应他,温暖的,湿润的,真诚的。voldeort忽然觉得,也许世界真的如她所说,没有那么糟糕,也不一定要独自占有,才算拥有。
迷乱
——迷乱
【天地太慷慨,赐春暖还要赐冬寒。】
voldeort的关于预言球的计划很高明,他成功地让波特以为小天狼星被抓走了,将前者骗到了魔法部。然而预言球却在争夺间被打碎了。纳吉尼没有参与那次行动,她只知道贝拉、卢修斯在内的数个食死徒差点失陷在魔法部,voldeort单枪匹马将他们救回来。听卢修斯说,邓布利多也出现在了魔法部,和voldeort之间有过一场决斗。
那次事件之后的危机公关和洗脱罪名又花了相当多的功夫,黑魔王的归来也被民众所知。
圣诞节快到了,即使魔法界要大变天,人们仿佛也不会放弃庆祝节日。只有凤凰社仍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频繁派人阻挠食死徒的行动,连他们在克利尔街的所作所为,都被凤凰社发现了。格雷伯克断粮了大半个月,只能骂骂咧咧地啃着生羊羔和牛肋排度日,摄魂怪们同样怨声载道。
“我要去趟巴黎,那里也有些与我们目标相同的人。”这个时候,voldeort却突然说要出国。
“我跟你一起。”
“你留下,我临时赋予你标记的主控制权,你代我统领食死徒——最近凤凰社的动作有些频繁,这个时候要是你也走了,食死徒难免群龙无首,你知道我并不信任其他人。况且,你这么多年跟在我身边,也该考验一下你学了多少东西。”他抽出魔杖点了点她的标记,然后把斗篷披在身上,头也不回地继续说,“你不用总跟他们去,发布命令就好。”
“可是他们不会服我的,他们根本不知道我是你的蛇!”纳吉尼皱眉。
“那就让他们服,卢修斯会帮你的。”voldeort丢下一句话,匆匆离开了马尔福庄园。
“注意安全!”纳吉尼对着他的背影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