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不是昨晚那身衣服,换了一身。
手臂伤痕被规束在一丝不苟的衣物下。
易胭记得苏岸有洁癖,从高中起认识他就没见他不整洁过。
她看着苏岸手臂:“手还疼吗?”
火锅店离医院不远,易胭话落后正好到店前。
苏岸停车:“不会。”
车里黑暗,只有外头路灯照进来的微亮。
易胭看着苏岸,问出了两人之间忌讳的话题。
“苏岸,离开这八年,你恨过我吗?”
两人应当下车,可是苏岸闻言后也没动。
他没看易胭,但易胭一直盯着他侧脸。
安静蔓延。
就在易胭以为苏岸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冷淡开了口。
“恨过。”
因为恨过生气过,所以才会在她回来时对她那般冷淡。
可他对她终究归心似箭。
想靠近,却又百般冷淡,何尝好受。
怕太过靠近她又逃离。可又矛盾怕她难过。
每次冷淡让她难过一次,他手上一痕。
想她想疯了,便用痛觉止住。
即使知道答案如此,但易胭还是心里一酸。
苏岸却没就此停下:“你为什么就那样走了。”
易胭一愣。
这种话若是换作高中时候的苏岸,肯定不会问出口。
可这个问题,易胭不能回答,也回答不了。
她说出来,对苏岸无益。
相互沉默几秒,易胭先一步动作,解下安全带:“去吃饭吧。”
苏岸转眸不着痕迹看了她眼。
但她不准备回答,苏岸也不强求。
他没再说什么,同她一起下车。
吃火锅时两人也没再谈论这话题。
他们之间敏感话题多,有时不恰当时机问出口,双方都可能折损。
火锅店里灯光明亮,易胭这才注意到苏岸脸色不算好,眼底青灰明显,显然没多少时间阖眼休息。
吃完饭苏岸送易胭回家。
他警局还有事,不过抽空出来陪她吃顿饭。
下车之际,苏岸跟她说:“明天早上接你上班。”
易胭车还没开回来,这两天都是坐的苏岸车。
易胭本来想推拒,毕竟她上班时间早,苏岸又明显睡眠不足。
但估计苏岸不让。
于是易胭便答应:“行。”
经过昨晚一夜,易胭对苏岸靠近没再那么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