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住就完了?」那瘦子不依不饒:「你鄉下來的吧?不知道在東京城裡撞到人,是要給湯藥錢的?」
「不用了吧?」沈十四忙說到。
「不用?你說不用就不用?那可依你不得!」瘦子提高了嗓門。
「那好吧。」沈十四說著,抬手攤在了瘦子面前。
瘦子看了看沈十四攤在自己面前的手,又看了看身後的同夥,面面相覷,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這漢子是在等自己掏錢。
「呀呵!頭一次遇到跟我們要錢的主!」那瘦子不禁罵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是你拿湯藥錢給我!」
「可是,是您撞的我啊!」沈十四還是一臉老實。
「鄉巴佬,你可能不認識錢三爺我!」那瘦子聽罷笑道:「這條街都歸錢三爺我管,在這街面上,我說是你撞的,就是你撞的!」
「那也沒辦法,小的我向來不帶錢出門。」沈十四回到。
「那行啊!沒錢就讓兄弟幾個,給你開開光!」瘦子痞笑著說到,這話一說完,瘦子身後的幾人,便開始摩拳擦掌。
「咋地?這是要當街行兇啊?」幾人還沒來得及動手,就聽身後有人說到。
「錢三爺的事,哪個鳥人敢多嘴?」瘦子錢三一邊罵著一邊轉頭。
轉頭一看,身後站著幾名身穿紅袍黑甲,禁軍打扮之人,而為的是沈十四的老熟人,也就是暫住在王家大宅的孫大勝。這孫大勝也換上了禁軍的紅袍黑甲,挎著官刀,手裡還拎著個包袱。
沈十四能在這裡和這幾個街痞無賴廢話,也是遠遠就見到第一天當差上任的孫大勝,正在街尾巡視。
「喲!」見到是巡城的禁軍,那錢三立馬軟了下來,臉上堆起了笑:「是巡城爺,小的失禮了!」
「錢三爺是吧?」孫大勝抬起下巴,盯著面前這幾個縮起身子的街痞,眉毛一高一低,神情比街痞還要街痞:「聽說這條街,都歸你管?」
「哎喲,小的該死,小的該死,口無遮攔了!」錢三聽後立即抬手,輕輕給了自己兩個嘴巴子,連聲說到:「小的那是扯個慌,過過嘴癮。」
「那你聽好了,爺爺姓孫,巡檢司任的巡城官。」孫大勝說著,伸手拍了拍錢三的臉:「這街面上,誰說了算啊?」
「孫爺說了算,孫爺說了算!」一眾街痞連連點頭。
「這漢子,是孫爺關照的。」孫大勝說著指了指沈十四:「以後把你們的招子都擦亮咯!」
「是是是!」街痞們連連點頭,轉身又彎腰拱手對沈十四說到:「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不知是孫爺的朋友,衝撞了爺!」
「其實也沒什麼。」沈十四撓了撓頭說。
「多謝爺爺,大人不記小人過,小的們這就滾蛋,免得髒了爺的眼!」錢三說著,示意身後幾名街痞,準備藉機開溜。
「等一等!」孫大勝懶懶的叫了一聲。
錢三幾人聽罷,立即停了下來,轉身彎腰討好到:「孫爺,您還有什麼吩咐?」
「你剛才說,是誰撞到了誰來著?」孫大勝抬了抬眉毛說到。
「是小的撞到了這位爺!」錢三立馬回到。
「那按東京的規矩,撞到人要怎麼樣?」孫大勝又問。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錢三聽罷,立即把街痞幾人聚了過來,東拼西湊,拿出了二三十個銅子兒,錢三把這些銅子兒捧著到了孫大勝面前:「孫爺,這是孝敬您的,賀您就任!」
「你撞的是我嗎?」孫大勝皺著眉,拿著腔調說。
「喔喔喔,小的糊塗了!」錢三這才把銅子兒轉捧到了沈十四面前。
「這就不必了吧?」沈十四也著實不稀罕這二三十個銅錢,看了看孫大勝,老實巴交的說到。
「讓你拿著就拿著,男人嘛,不能老像你這樣,買個糖葫蘆也要問王家小姐要錢!」孫大勝斜了沈十四一眼說到。
錢三也懂事,硬把那二三十個銅子兒塞到了沈十四的手裡,然後領著幾個街痞,點頭哈腰的準備離開。
「讓你走了嗎?」不料孫大勝卻又開了口。
本已經轉過身的錢三,心想這是遇到了難伺候的祖宗了,一臉晦氣,但又惹不起,於是換做了笑臉轉過身。
沒成想,剛一轉身,就見孫大勝丟過來一樣東西,錢三慌忙接住,等拿在手裡,卻發現是一吊,一百個銅錢。
「這!」錢三不知這孫大勝是要幹嘛,愣在原地,身後的街痞也是一臉惶恐。
「這是孫爺賞你們的。」孫大勝大氣的說到:「以後該怎麼做,你們知道了嗎?」
「知道,知道!」錢三聽罷立馬明白過來,連連點頭:「以後小的們隨叫隨到,孫爺問什么小的們就答什麼!」
「嗯。」孫大勝滿意的點點頭,揚了揚手:「走吧。」
「好勒,幾位爺,小的們先走了!」錢三說著,便領著幾名街痞興高采烈的離開了。
「孫爺還真是大方呢!」沈十四看著街痞的背影,掂了掂手裡的二三十個銅子兒說到。
「是啊,還沒見過巡城官,給街痞錢使的!」孫大勝身後幾名巡城禁軍,也是不解的說到。
「這漢子不知道也就罷了。」孫大勝指了指沈十四,轉頭對那幾名禁軍說到:「你們也不知道?」
「不知道!」幾名巡城禁軍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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