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听我的,信我的,为何不肯承认我认为我错了?”
这话给林轩都问傻了,他呆愣的垂下眸子,认真想了片刻,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见林轩被问住了,沈微遥得意的勾了勾唇,搂着他的肩膀,趴在那人肩头,附耳低声道,“别想那么多了,你先将咱爹身上的银针取下,我们也休息一会,今夜你也累了。”
林轩垂下头,轻轻嗯了一声,挣脱沈微遥,爬到自家父亲身边,借着一旁的烛火开始一根一根的取下银针。
待银针全部取出,外面的天色已经有要天明的模样,沈微遥想着天亮便找小镇歇脚,为了让林轩不再胡思乱想,便揽着他睡下了。
可林轩一直闭着眼,气息紊乱,无论如何也无法入眠,他趴在沈微遥怀中,贪恋的享受那人的温暖,认真思考方才沈微遥投出的问题。
他是主子,他说了算,可林轩始终不愿承认他完美的主子有任何错误。
想不明白。
林轩偷偷抚摸手上的戒指,有规律的摩擦戒指上的绒线,在脑海里不断重复沈微遥的话。
到底,是不是错了?
……
一直到天明,他始终没想明白。
几日后
“我说吧!这虎城就是夜里好玩。”王琨搂着一个花猫灯笼,左顾右盼街上的风景,身边赫然跟着江云和李念,几人悠哉悠哉的在夜市里玩乐,全然没了几日前的狼狈。
李念明显心事重重的垂着头,手里拿的糖葫芦一口都没有都,吶吶的跟着王琨乱晃,无力的掀起眼皮看他,问道,“不是说出来买药吗?为何要来此处?”
“买个屁。”王琨一边回道,一边掏出铜板跟一旁的小贩买了个烧饼,狠狠咬了一口,乌拉乌拉的道,“沈大教主不过是想把我们支出来罢了,真要买药老早就吩咐我们了,不至于等到现在。”
说着,他又咬了一口烧饼。
江云不解的看着他,皱着眉毛,问道,“何意?”
王琨高傲的哼了一声,扬了扬,下巴,将手里的烧饼三下五除二的塞进了嘴里。
“咳咳咳。”还没等他说出口,人却被噎的憋红了脸。
王琨丢下灯笼,痛苦的捂着胸口弯下腰,伸手拽着李念的衣摆,艰难的求救道,“水……给我水……”
李念被吓了一跳,手里的糖葫芦也没握住掉在了地上,糖渣子掉了一地。
“这是……他被噎住了。”说着连忙掰开王琨拽着他衣摆的手,“我去给你找水……”
“等……等等……”王琨又死死拽着李念的衣服,抓着他的肩膀靠在他身上,“我快要缓过来了……”
这可给江云看的直翻白眼。
这人指不定脑子有点不好使,上次让他给时黎疗伤,还真是万幸,没把人弄死。
但也没讨到好处,现在还没醒呢。
“干脆让他死吧,以死谢罪,把时黎折腾成那样,我都想剥了他。”江云从后背踢了王琨一脚,后者没站稳,直直往前倒去,将身旁的李念也带倒在地,二人互相搂着往地上摔去。
李念的后背直直朝着地面,眼看就要砸到青石板上了,他急中生智,紧紧搂住了王琨的腰,以一个优美的翻转,完美的让王琨垫底,砸在了地面上。
这么一砸,竟阴差阳错的将王琨那堵在喉咙里的烧饼吐了出来。
更加巧合的是吐出来的那一团被咀嚼过的烧饼刚好砸在了李念脸上。
无题
“你别往我脸上吐啊!”李念连忙爬起来,从怀里摸出一条素白的帕子将脸上的烧饼擦干净,又擦了擦身上掉的烧饼渣子。
本来就嫌弃王琨,对此人没什么好感,如今又被他吐了满脸脏东西,心里是极度不爽的,一直对着王琨瞪眼。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干嘛突然翻身把我压在下面?”王琨皮糙肉厚,摔一下不妨事,如同没事人一般爬了起来,一边拍灰一边抱怨,愤愤的指着江云,“还有你,江云,干嘛突然踢我?”
江云看都没看他,剥开围观的人群,潇洒的走了。
他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惋惜,方才就不该踢他,叫他吐出了那块烧饼。
噎死他多好。
“喂喂,你把话说清楚!”王琨追上去,想要抓住江云的肩膀,不料被后面的李念拽住了胳膊,只见他阴森森的盯着王琨,当街怒吼道,“你是不是也该给我一个解释?”
本就因为王琨用错了一味药,导致时黎一直昏迷不醒而恼怒,如今又被他吐了满脸口水,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了。
“你们余山的人未免也太没有礼数了。”王琨想要扯回自己的手腕,可惜对方力气比自己大,根本动弹不得,只能抬头怒视着李念,凉薄的笑了笑,也怒吼道,“你冲我发什么邪火?这两日我忍你们忍够了,你以为那两位会在意你们三人的死活?若非是我,别说时黎昏迷不醒,怕是早该入土为安了。”
“你会医术吗?江云会医术吗?你们都不会,那两位也不可能帮你们,等着时黎的只有死路一条。”
“我承认我学艺不精,但情况紧急,你们能找到医术高超的大夫吗?”
这番话一出,已经走远的江云忽的顿住了脚步,闭了闭眼,仰起了头,似在极力忍耐什么一般。
或许是王琨的话触动了李念,手上的力道松了许多,王琨猛地用力挣脱了李念的禁锢,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欲走,忽的又停下了脚步,决绝的道,“你们去给时黎买药,我去给那两位买药,从此以后,我与你们没有任何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