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在门外来回踱步,焦灼不安。
他知道此刻打扰侯爷是大罪,可老夫人的信又十万火急,耽误不得。
他抬手欲敲门,却又缩了回来,扼腕叹气,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抬手,指节轻轻叩响了房门。
“叩叩叩”。
三声轻响,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屋内,茗珏被迫看着蔺宸渊与季婉灵拥吻,心中五味杂陈。
他瞥见门口有人影晃动,忍不住轻咳一声。
“咳咳……”
这轻咳声,在暧昧的氛围中,显得突兀而尴尬。
蔺宸渊的吻被打断,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
他微微侧头,目光扫向房门,眼神中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耐烦。
但随即察觉到门外有人,呼吸略微急促,目光缱绻地望着怀中的季婉灵。
他温柔地拂过她鬓边的碎发,指尖在她柔滑的肌肤上轻轻摩挲,难舍难分地松开了她。
他低声道:“进来。”
得到允许,随风这才敢小心翼翼地踏进房门。
他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一步一步地挪动着脚步,仿佛脚下踩着的是薄冰。
一眼就看到倒在地上的茗珏,和在蔺宸渊怀里尴尬得满面通红季婉灵。
他连忙低下头,不敢直视,将手中的信呈了上去。
“侯爷,老夫人身体抱恙,信上说情况危急,请您速速回京。”
蔺宸渊接过信,快速浏览了一遍,眉头紧锁,神色凝重。
老夫人的病来势汹汹,信上字里行间都透露出焦急和担忧。
季婉灵的思绪飘回了上一世。
她记得,宁远侯府的老夫人,身份尊贵,是大长公主,曾对当今圣上有养育之恩。
正因如此,皇帝对老夫人颇为敬重,有所顾忌,轻易不敢动定远侯府。
可是,上一世,老夫人去世后,皇帝就如同挣脱了枷锁的猛兽,再无顾忌,对蔺氏一族痛下杀手,满门男丁抄斩,女眷为奴,无一幸免。
而上一世,大长公主的国丧就是一个月之后。
也就是一个月后,蔺辰渊就要走上那个小皇帝为他书写的灭亡之路了。
季婉灵立即意识到,老夫人的安危,不仅关系到整个蔺氏一族的存亡,更关系着她个人的生死。
她轻轻地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侯爷,民女可以看看信吗?”
她的目光落在那封信上,心中隐隐升起一丝希望。
或许,她能帮上忙。
蔺宸渊略微迟疑了一下。
他知道季婉灵会医术,但老夫人的病,连宫中太医都束手无策,她又能做什么呢?
不过,看到她眼中的担忧和期盼,他还是将信递给了她。
季婉灵接过信,仔细地阅读着。
信上描述的症状,让她心中一震。
上一世,太后也曾患过同样的病。
当时她耗费了一个月的时间,研制出一种特殊的药方,最终治好了太后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