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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27世宗光帝七新弘元年至四年(第1页)

新弘元年正月,诏改今年元为新弘,大赦天下,普增海内爵级。诏以沛王叶馥为太子,贵妃卢氏为皇后。是月,又诏以陈王叶栋为长安留守,总领陕以西诸兵马民政。

二月,巴蜀贼羊诚遣其将卒数万,寇陷武都,害太守,称大同王于成都,建元年(注:言称其年为“大同元年”、“大同二年”云云)。

四月,诏以獏奚单于侯多昌有勤王勋绩,特受太保、大单于,封上谷郡王,加拜上谷代二郡太守;獏奚归义单于有勤王勋绩,特受金紫光禄上大夫,封辽西郡公,加拜辽西太守。初,扶风之乱虽平,而侯多昌恋华夏富贵,遂率其部屯于长安城外,毫无北反之意,所在抢掠横行,放毒肆虐,殴吏卒而掳百姓,劫道路而盗村邑,京辅三郡(注:京辅三郡者,京兆、扶风、冯翊也,三郡周卫于长安,人称“三辅”)为之草扰而喧哗,世宗甚患之,于是以上谷代二郡太守受之,且遣人风其还北。侯多昌知其意,然虑一旦北反,恐不能再入于中原,遂请留其子叙凡,总胡骑万人于邯郸,称欲为洛阳守北隘,世宗惧怒之,乃以侯多叙凡为前将军,统獏奚胡骑万人驻邯郸北,为之置“獏奚县”以处之。

六月,獏奚单于侯多昌为其弟侯多木所逐,自草原南奔,保于上谷、代两郡。初,侯多昌既率其胡骑十余万南援,遂使其弟侯多木留守沙漠,侯多木遂大行威福,广播恩惠,内服诸部,外摧羯?(注:羯猾、?虏),大为酋豪所信戴。至是,侯多昌将还,木惧失其权位,遂煽惑其王侯,阴谋俟昌还草原而杀之,事泄,昌知之,遂率众讨侯多木,而木总其兵马,兼率?虏、猰虏等诸族,逆击侯多昌,侯多昌数战折戟,遂狼狈而南,翻塞而守于上谷、代郡。是月,黔中太守程遐率江表兵马,讨羊诚于巴郡,为诚将张能所破,能于阵中斩遐,馘虏王师万余。

七月,獏奚单于侯多昌遣使请救于洛阳,世宗宣诏罪责侯多木,且输运粮秣,以馈侯多昌。初,自后文之末,柔若寇陷塞下以来,塞北诸族或因其南寇,或以其饥寒,翻塞而南,室于燕代,杂处华民之间,于是缘边诸郡,夷夏混居者多也。洎乎龙英数破诸狄,颇虏其众,又以之迁于塞下,编户郡县。后伪齐北灭柔若,威服沙漠,诸部或率众内附,龙英又皆处诸塞下,于是西起代郡,东抵两辽,北狄之人连室而接帐,与华夏间丛而处,虽编户纳税,然或犹言胡声,或仍从北俗,王道竟未能化之。爰及侯多昌据有上谷、代郡,遂以狄奴华,于是远近北狄莫不携其家室来奔,数年之间,有户十万。至是,侯多昌既退保上谷、代郡,凡有胡人数十万口,遂表请以两郡地狭,乞以其兄子侯多卓洛为雁门太守。世宗初不报,侯多昌遂使人伪为侯多木所部,寇盗雁门,侯多昌声称讨木,八月,乃率其所部径入雁门,夺而有之,并逐国朝所置守丞尉僚。世宗愤然,将欲讨之,属王师折戟于巴黔,羊诚6梁于华阳,南国危逼,或谏以不宜多树外敌,世宗是之,遂诏以侯多昌兄子侯多卓洛为雁门太守。是月,氐酋旁铁猾率众寇扶风,为王师所距退。

九月,羊诚扬声将东下以犯黔中,而实以其贼众寇盗南中,至于九月,尽陷南中三郡(注:南中三郡者,犍为、牂牁、益州三郡)。是月,平城民温罗不愿奴役于獏奚,遂率其乡闾亲党,起义于平城,建墙立寨,招引远近,雁门郡境望风附之者数万,温罗于是据平城,且于城外筑坞壁堡垒,以会遐迩义旅。侯多昌讨之,竟不能破之。先是,九原临沃人韩绍、北地富平人车骁、天水平襄人阴泓、陇西上邽人都松等,皆不乐为夷狄所殴驱,咸会其乡党义勇,或据城戍,或凭村邑,保固一方,抗击胡虏,亦遍建坞堡壁垒。于是西起陇朔,东抵燕代,勇武忠义之人,所在云起,邬堡相接,寨垒属缀焉。

呜呼,古人云:“百户之邑,必有忠勇;千家之城,会存信义。”(注:语出《素经》)是矣!何也?夫忠义之品也纯矣,信勇之德也善矣。而人之始生,会日月之精华,膺天地之造化,故其秉品也必纯,怀德也必善。洎乎利欲纷争,世俗浅薄,才有狡诈奸滑之流矣,然考其人本性,会为纯善,以是若百户之邑,千家之城,虽浇风所惑者必有,而不回初心者会存焉。温罗、韩绍、车骁、阴泓、都松之辈,称尊不有半职,论地匪为世贵,然属夷狄乱华之秋,处狻猊扰夏之际,持忠勇而秉信义,崛起草莽,保佑一方,遂知先贤诚不欺后也。

十一月,伪同王羊诚率众寇汉中,世宗敕汉中、黔中、南郡诸路兵马凡十万,会于汉中,以右将军卓令统之,以讨羊诚。是月,武威獒虏寇张掖,破其数县,俄而酒泉、敦煌二郡兵马至,三郡士卒奋力,遂摧而破之。

十二月,卓令总王师十余万,至汉中。羊诚与战于南郑,王师破之,退守旱山(注:南郑、旱山,并在汉中)。

二年正月,遣使巡行天下,劝课农桑。是月,卓令与羊诚战于旱山北,诚伪若不敌,率众阳退,遁入山谷之间。令见之大喜,以为贼众乌合之徒,何其易破,遂率其轻兵锐卒,弃重甲辎重,穷追于层山迭谷。诚遂伏士卒于山谷,诱令以入,洎乎其推锋既深,诚乃鼓噪吹角,尽其锐卒,四面伏,呐喊而下,王师遂惊惧扰乱,奔溃逃窜,而山谷狭窄,难以骤动,诚众遂奋踊而进,搏斗以前,其部将张能、邓条等遂各持槊挟盾,先登冲锋,于是大破王师,斩卓令,禽戮凡数万,尸骨填山塞沟,甲仗积谷盈壑,洛阳、长安闻之大震。

二月,羊诚乘胜北寇,所到破降,遂尽取汉中,率众北逼京兆,陈王、长安留守叶栋疾调关中兵马以守距之。三月,犍为蛮反,煽动南中,羊诚以有后顾之忧,遂退还巴蜀。

五月,羯猾乌罗奉率众南寇冯翊,破数县,贼盗掳略,径入京兆,游骑临于长安城下,三辅警戒。世宗疾敕右丞相罗幕率众入函谷以讨之。六月,罗幕数破乌奉,奉遂率众北还,道路淫掠。

七月,佯酋万和隆驼寇扶风,掳掠而去。九月,世宗幸长安,慰劳关中将帅。十一月,至自长安。

先是,龙英破败,山东沐化,伪河北道督统滕和为龙英叛将姚衡所逼,遂奉龙英少子、伪渔阳王龙浑东奔,盘踞燕辽。后太宗奉纂,思廓清海内,遂爰命六师,以行讨伐,于是王师推锋,所到摧戮,滕和乃奉其伪主浑狼狈东窜,济马訾水,南逃列、寒之间(注:列水、寒水,皆在新罗、百济旧境内),于是破新罗,服百济,威高丽,震沃沮,画列寒为二都七郡,以为其伪齐畛域(注:其事见卷十九),滕和以宰衡专制,犹奉龙浑。洎乎隆德十年,滕和死,临逝乃致龙浑,强气曰:“叶氏昔为文廷所逐,狼狈奔逃,东窜函谷,赖先帝怜悯,迎诸陕城,约为兄弟,资以兵粮,受以爵号,遂得枭张于关右,狼啸乎长安。既而背信弃义,翻图先帝,与蓝氏勾结,乃蹶踬太祖,而姚衡竖子,负凶图逆,至于河东倾覆,河北县隔。臣始一介草民,本无懿德,蒙先皇错爱,寄信方岳,专宰燕辽,遂深思报此隆恩,偿斯鸿赐,于是属斯危难之秋,乃拔剑奋起,推奉陛下,西抗叶、姚。奈何时运不济,力不从心,至于折戟碎甲,摧败而东,使车驾冒风霜于异域,乘舆播颠沛乎列寒,此臣愚钝之罪,实当万死也,幸逢陛下不以为愆,仍受宰辅,遂续命数载,延息积年。逮乎今日,臣自料大限垂至,将往觐先帝于九泉,然平生所恨者,惟先帝之仇未报,亡国之耻不雪,恭期陛下能不忘前憾,励精图治,报仇雪耻,则臣今身虽死,犹若复生焉。”而和既死,龙浑遂亲执政,新罗、百济、濊貘、沃沮之属以其新丧宰辅,可以图谋,乃相与犯之。浑初为其突袭,不能抗,俄而稍整兵甲,于是亲总士马,次第逆击,历数年,并击而破之,于是威服诸夷,声震东北。属世宗与长公主相争,燕辽士卒多南勤讨伐,龙浑遂欲间之寇盗,于是练兵演武,昌泰五年,遂寇辽东,与边军数战,边军颇不利。至于今年(注:新弘二年),又破斩辽东郡尉,遂乘胜推寇,尽破辽东边军,悉陷辽东诸县。

呜呼,古人云:“激德而感义,能始者十有七八,而其克终者不能一也。”(注:语出《同书》)信矣!何也?夫人性既慕善而景纯,洎乎激以德而感于义,若非大奸大恶,其能自奋而躬勉者,必不尟矣。然爰及始心既,践行稍远,其沮也多,其涂也远,若无持固之性,竟能克其终者,会十而不能一也。滕和之初事龙英,信寄未厚于冯尧,膺任不隆乎姚衡,竟能忠先君而保后主,始终如一,其非迹逾冯尧,而远姚衡邪?

三年正月,遣使巡行天下,劝课农桑,审断不公,荐举贤良,赈济贫弱。三月,武威獒虏寇张掖,掳掠而去。

四月,左丞相、南阳郡公卢承薨。五月,诏以右丞相罗幕为左丞相,河东太守薛勖右丞相。六月,羊诚率众北寇扶风,且与氐酋旁铁猾相勾结,长安留守陈王叶栋分遣将帅,坚壁清野,据城固守,竟退之。是月,河南大水。

八月,羯猾乌罗奉寇冯翊,盗掠数县,劫虏户口万数而北。是月,邯郸人刘庆反,为郡县所讨平。九月,琅琊人管昌反,为郡县所讨平。

十月,羊诚寇黔中,至十一月,不陷而还。十二月,江北大雪。

是岁,河北大旱。

四年正月,遣使巡行天下,劝课农桑。二月,以左丞相罗幕率山东士卒屯守长安,以备南北之侵扰(注:北则诸狄,南则羊诚)。

五月,江东道督统、太师、齐王叶绅薨于建邺,临薨表请以其嫡子之庶子叶昶嗣位,且请犹以之为江东道督统,世宗诏许之。梁制,嫡子夭者,以嫡子之嫡子为嫡孙;无嫡孙者,以嫡子之同母弟为嫡子;无同母弟者,以嫡子之庶子为后;嫡子更无子者,以嫡子异母弟为后。先是,齐王绅出统江东,留其嫡长子叶桐于长安。当太宗临崩,敕齐王绅觐见顾命。属扶风长公主遘逆,齐王绅拘锁长安,欲还建邺以勤王而不能,王嫡长子叶桐遂建计,愿以身为质,诈长公主而使齐王还,传檄江表,统帅吴越,北向以勤王。齐王绅闻之大惊,问曰:“汝其奈何?”桐叩曰:“一身性命耳,不足与社稷匹。”齐王绅遂用其计,竟还江东,乃总诸郡兵马以助世宗。而扶风长公主卒害叶桐,齐王绅闻之悲恸,甚思之。时桐次子昶在建邺,齐王绅遂表请以叶桐舍身为国,请立昶为齐世孙,诏许之。至是,遂又有此请。

七月,氐酋旁铁猾寇扶风,掳掠万余口而去。八月,羯猾乌罗奉寇冯翊,劫户数千而北。十一月,世宗幸长安。十二月,至自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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