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可是大年初一啊,按照习俗,不是应该相熟的人家,相互拜年的嘛。
楼大郎最喜欢、最亲近的就是王姮啊。
就算在大周朝没有拜年的规矩,楼大郎这个熊孩子,最是个叛经离道的,行事只会凭心意,才不管什么规矩、习俗呢。
而他喜欢的,就是跟王姮一起玩儿。
没道理,她王棉都来了,楼大郎却还没有影子。
王姮接过了布袋,正在按照王棉教给她的法子嗑瓜子。
听到王棉的问话,愣了一下,“阿兄?”
王棉不提醒还好,她这一提醒,王姮也反应过来。
是啊,阿兄居然还没来!
他们都是小孩子,没有成年人的繁文缛节、应酬交际。
玩儿,才是正经。
楼大郎却没来,莫非,他的嫡母为难他了?
早上喝屠苏酒的时候,王姮就有些担心,她已经从郑媪口中听闻了楼家祠堂之事。
也知道楼大郎已经有了正式的名字:楼彧。
虽然王姮不太理解这个名字所代表的意思,但看郑媪那似有若无的浅笑,王姮就知道,这应该对楼大郎不是好事儿。
难道,除了名字,还有其他的事儿?
这才让阿兄都顾不得来寻她?
王姮捏着一枚话梅西瓜子,肉肉的小圆脸有些呆愣。
王棉见状,却误会了,她以为自己忽然提到楼大郎让九娘生疑了。
毕竟,她与楼大郎的关系,真心算不得好。
连朋友都不算,尤其会主动问候?
王棉赶忙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是这样,大橘大利,我一共养了两盆。”
“一盆送给九娘,另一盆我想送给楼家小郎君!”
“……那个,小郎君从养猪场定了五百斤的肉,是我们的大客户呢!”
过年了,给客户爸爸送个礼,也是“礼尚往来”嘛。
王棉不算狡辩。
王姮却没有多想,她将手里的瓜子丢回布袋,把布袋塞进腰间的小竹筐。
“大橘大利呢?走,咱们去给阿兄送吉利!”
既然担心,索性就去楼家庄园看看。
或许,她还能帮到楼、楼彧呢。
上次没能帮上他,“我养你”也仿佛一个笑话。
但王姮却始终记着送信的人情。
尤其是过年的时候,受到了阿母命人送来的年礼,让她愈发感受到,能够跟阿母取得联系,是何等的幸事。
而这,全是托了楼彧的福。
这份人情,她必须还。
……
“什么?九娘,你刚才说什么?”
王棉仰着小脑袋,看着高高的院墙,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我们爬墙吧!”
王姮本就圆润,冬日的衣服分外厚实,她一层层的包裹着,俨然就是一个球儿。
这只球,此刻却说出了让王棉无比震惊的话。
王棉低下高昂的头,扭过来,上下打量着王姮:圆成这样,你怎么爬墙?滚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