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离沉默良久,“去水边走了走。”
“走出来这么大的鱼腥味?”
这种味道像极了沧澜族人会有的味道。
唐玉笺不喜欢。
被勾起了不好的记忆,她有些发愁,“沧澜族的人不会再找过来吧?”
“不会。”
长离在一边开了口。
他盯着唐玉笺的手背,长时间一动不动也不眨眼的姿势让他看起来有些诡异,像一尊漂亮的玉雕人偶,失了几分真实感。
手背上的疤确实不太好看,唐玉笺被盯得浑身发冷,将手缩回衣袖,却忽然被人捉住了手腕。
“怎么一直不好?”他的声音很轻。
唐玉笺试图抽回自己的手,可对方力道很大,不但扯不出来,连手腕都开始感到一阵隐痛。
“我的伤都很难好的。”她蹙起眉,“你抓得太紧,弄疼我了。”
少年听不见一样,轻轻地抚摸着唐玉笺的手背。
缓慢地,用湿红柔软的唇瓣在糜烂的伤口上贴了贴。
“他们都要死了才是。”他冷冷地说。
唐玉笺没听清,“嘀咕什么呢?”
她挣扎的幅度不大,身上散发出淡淡的、温热的书卷气息。
长离抬头,定定的看着她。
直到唐玉笺表情变了,露出点害怕的神情,才不紧不慢的松开手。
后背爬满了毛骨悚然的怪异感,唐玉笺低头看了眼,手腕留了一圈红痕,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明显。
她整个人都不好了,“你是不是有病!”
看看他干的是人事儿吗?
唐玉笺哗的站起来,满脸写着气抖冷,“你要记清楚自己的身份!”
她提醒,“你现在是炉鼎,知道吗?炉鼎要有炉鼎的样子。”
少年似乎笑了一下,又似乎没有。
“炉鼎是什么样子?”
这倒是个问题,唐玉笺也不知道。
但不妨碍她恶向胆边生,“当然是温柔小意百依百顺,我让你往东你不能往西,让你端茶你就倒水,总之一定要听我的话!”
少年安静的听她把话说完。
缓慢地消解着陌生又新鲜的情绪,匮乏的认知让他一时间没能分辨出这种感觉是什么。
但格外有趣。
等她终于停下,长离点头,唇角弯起一抹笑意。
“好,听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