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令窈眨了眨眼,十分不解:“你为什么要装?”
江时祁想了想,可他也想不明白,在侯府,他谁也不用忌惮,犯不着对谢令窈故作冷淡。
“总之。”江时祁将谢令窈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已的胸膛上:“江时祁爱上谢令窈是宿命。”
或许知道这不过是一场梦,江时祁说起这些情话来并没有什么负担,仿佛这些话就在他嘴边排着队往外蹦,丝毫不用犹豫。
谢明窈抽回了手,突然冷笑:“那个女人就在府里住着呢,你说这话,会不会太虚伪了些?”
江时祁来了脾气,他非要去看看谢令窈嘴里的“那个女人”究竟是谁。
“走,我们一起去找她说清楚!”
江时祁一把将人拦腰抱起,可他却走不出这间屋子,刚到门口,只见白光一闪,江时祁又醒了过来。
他有些懊恼,梦里的谢明窈此刻正伤心,他怎么就醒了呢?
此刻,江时祁很想见谢明窈,不管是梦里的,还是现实中的。
江时祁披了衣袍,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梧桐居外面。
谢令窈下午睡久了,此刻精神得不得了,正蹲在梧桐居院外的那颗桃花下,趁夜摘花,一回头对上一声不响出现在身后的江时祁的视线,吓得差点一剪子捅了过去。
吓得狠了,谢令窈也顾不上客气不客气的,气急败坏地丢下剪子。
“江时祁,你大半夜不睡觉干嘛呢!”
这是谢明窈清醒之时,第一次喊他名字起,如同梦中一样。
江时祁在一瞬间的恍惚回神过来。
“谢小姐不也没睡?”
“我这就去睡了!”
谢令窈说着就要往回走,却被握住了手腕。
“陪我聊聊?”
虽是有询问,可手上的力度却半点不减。
谢令窈:“……”
江时祁是疯了么?
“我困了。”
“谢令窈,你为什么总避着我?”
谢令窈气笑了,她指了指衣衫不整的自已又指了指同样衣衫不整的江时祁。
“你觉得,咱俩这样虽是被人撞见了,还能说得清?”
江时祁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一把把人拖在了暗处,理直气壮:“这样,就不会被人看见了。”
谢明窈无奈地蹲在一旁的石头墩子上,欲哭无泪,早知道她就不出来了,睡不着就在梧桐居里面转转就好了,非要出来!
江时祁现在喜怒无常,比前世还难琢磨!
江时祁站在谢令窈身侧,低头去看她毛茸茸的头顶。
“睡不着?”
“是,下午睡多了。”
“冷么?”
谢令窈拢了拢披风,摇了摇头:“不冷,你也别想着把你的披风给我,你里面只穿着中衣呢,脱了怪难看的。”
江时祁:“……”
“我做了一件事,你别怪我。”
谢明窈警惕地站起了身,想要居高临下,却发现哪怕她站在石头墩子上,也不过跟江时祁堪堪齐平。
“你做了什么?”
江时祁坦诚道:“我让人去了简州。”
谢令窈有些生气:“你查我?”
“因为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说恨我。”
谢令窈握紧了拳头,胸口起伏。
“我都说了,那只是醉话!”
“酒后吐真言,我相信那不只是单纯的醉话。”
窸窸窣窣脚步声传来,是巡夜的小厮。
谢令窈月牙白的披风,哪怕在暗处还是会隐约透出一丝白光来,江时祁下意识地就将人整个儿裹进了自已的披风内。
毕竟他们两个这样子被人看到,确实不太好,他倒是无所谓,却不得不顾及谢令窈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