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龚哥……我先撤了,还得去趟社区那边,完事儿了你叫我”,周秦站在门口道。
龚易青应了一声,又将脑袋探出门框,小声同他说了几句,最后摆摆手,“谢了哈,回头再聊”。
门一关,一股子阴冷便慢慢地浸了上来。
窗户都关着,窗帘也全都拉了起来,龚易青戴上手套,拍开了电灯开关。
“说说情况吧”,关霈开门见山。
“死者余意,青城市人,30岁,2012年进入落城大学读书,毕业后便在落城工作,一直是租房子,这房子她已经租了两三年。单身,在本地无亲属,社会关系简单,平时都是两点一线地在住处与工作单位之间往返,很少出门,不爱交际。报警的人是她妈妈,时间在1月3号晚上九点半左右。据余意的妈妈说,母女俩日常会有通话联系,但从1号开始就没了消息,打电话不接,问她的朋友也不知情,之后接到余意工作单位打来的电话,才发现同事和领导也联系不到她。着急之下,连夜赶来了落城,报警之后强行破了门,结果发现余意早就没了气息。经过法医鉴定,死亡时间是在2024年1月1日晚上七点左右,吞了一整瓶的安眠药”
自白录命数
今天很冷,南方的城市,气温却已降到了零下几度。
小然缩在被子里,睡得很熟。
幼时的他,亦是沉睡的模样,死死地抓着言律的衣襟,仿佛抓住他就是抓住了自己的生命。
午后的暖阳晒在他软软的又黑又密的头发上,长的过分的眼睫毛蓄积着无声的力量,日光下的圣子。
可言律却说,“他是个小怪物”。
我笑他,“他才五岁”。
言律也笑,轻轻地拍着小家伙的背。
“哥哥”,小家伙醒了,仰着头,圣子望向深渊。
而后,望向了我,“你是谁?”
“他是我的同学”,言律道。
“同学?”,小家伙在试图理解这个名词。
“嗯”,言律并不过多解释。
小家伙的目光烫着人,“哥哥喜欢他么?”
我失笑,“你知道喜欢是什么?”
那目光忽然变了,我也说不出哪里奇怪,依旧是懵懂的神情,乖巧的模样,可为何我心里,生了异样的感觉。
是哪里不对?
“我不讨厌他”,言律道。
小家伙瞪着我,蓦然间,那异样之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