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亭舟皮肤极白,似上好的羊脂玉,触之温凉、滑润,手感极好。
那道不长的血口,在他肩胛骨下方,仿佛白玉无瑕中沁着的一丝血色裂缝,显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脆弱与清冷。
甘采儿心中溢满怜惜,手上的动作更加的轻柔。
又慢,又轻,又柔,似微凉的风。
火辣辣的痛意消失后,兰亭舟渐渐生出另一种奇怪的感觉。
似痒,似麻,又带着一点酥。
这感觉,一点一点堆积,慢慢地,便成了难忍的折磨。
兰亭舟额头冒出细密的汗。
“你快些。”
他咬着牙道。
“可是我又弄疼你了?”
甘采儿涂药的手一顿,她放低声音,带着点劝哄,“那我再轻一些,你且忍忍。”
“还有一会儿就好了。”
兰亭舟觉得自已就要忍不了了。
“不用太轻,重些也可。”
兰亭舟抿紧了唇。
要她重些?
甘采儿怪异地看了兰亭舟一眼,心想,这人莫不是疼得糊涂了?
她试探地伸出手,重重戳了一下他的后腰。
这一戳,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
兰亭舟闷哼一声,忽然紧绷了身体,肩臂处的肌肉蓦地贲张。
背后的伤口,又崩开不少。
一滴汗水,自他额头滴下,光洁的后背,瞬间也泛起细细密密的薄汗,将才流出的血晕染开,沿着脊柱蜿蜒而下。
甘采儿顿时慌了,她不由唾骂自已,怎么脑子一时抽了,就真下重手了?
“怎么又出血了?还出这么多汗!
不行,我得找大夫去。”
“别去。”
兰亭舟一把抓住她。
“你还好吧?”
甘采儿伸手去摸兰亭舟的额头。
兰亭舟不语,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她,眼底全是隐忍。
甘采儿被他看得莫名,怔怔地看着他。
当她终于看明白他眼里的含意后,整个人震惊了!
她猛地一把甩开兰亭舟的手,不可置信地指着他。
“你,你还受着伤!
!”
“嗯,我受伤了。”
兰亭舟定定看着她。
“你还流着血呢!”
“我知道。”
“兰亭舟,你还要不要命了?!”
甘采儿气得想摔东西,想打人。
“这点伤,还不至要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