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别苑。
这里处地开阔,远离城中心的热闹与喧嚣,十分适合静养。
一处院子里。
“大哥,你别这么急,这伤势哪是一日两日就能养好的?”秦牧雪赶忙上前,搀住扶着墙行走的秦牧羽。
他烧伤了双腿,还未痊愈。
“成日躺在床上,人都快废了,我下地动动,好得快些。”
秦牧雪道:
“可是你这伤本就该静养,双腿稍微用力,刚刚结痂的伤处就会崩开,你就是着急,急着去见阿狸哥哥。”
秦牧羽微默。
被戳中了心思。
“牧雪,你不知道她的处境,我不能离开她太远。”
“大哥,阿狸哥哥是皇子,皇家庇佑,不会有危险的。”
“你不知道……”
阿狸是女子。
秦牧羽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少一个人知道,少一分危险。
“我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大哥觉得我什么都不知道,可明明我们三个是一起长大的,你在想什么,我能不知道吗?”
秦牧雪扶着他到石桌旁坐下,转身去厨房取药。
秦牧羽扶着双腿。
恐怕还要养好一段时日。
沉叹一声,不经意的一个抬头时,看见院门外伫立的一道身影,险些以为是幻觉。
看了两三秒,“阿……阿狸?”
楚狸来了。
看见这样的秦牧羽,她眼角烫的有些忍不住,跑了进来,“你的伤怎么样?”
“是不是三舅母不告诉我,你就打算瞒过去了?过段时间再无事人一般出现在我面前。”
秦牧羽话到嘴边,“阿狸,我只是小伤,不要紧。”
“你差点都死了,怎么不要紧?”
楚狸抓住他的双手,衣袖拉上去,果然看见划开的伤口,已经结痂。
原来,那日给她洗眼睛的液体,是他的血。
“牧羽,你不要命了。”
楚狸抓紧他的手,强烈的情绪几乎压不住,“以后,不会再有人这样欺辱你了,楚璟麟已经付出了代价!”
秦牧羽眸色一沉,“你做了什么?”
“七皇子多行不义,已经为自已的行为买了单,他的母妃被降位,国公府被削爵……”
“阿狸!”
秦牧羽的声音忽然很沉重,“你不要做这些。”
她的身份一旦暴露,必是欺君之罪,往小了说,一人担责,往大了说,满门遭殃。
他希望她能顺利立府,独自生存,远离是非。
他不希望她手上沾染一滴血。
这些事,让他来做。
“我什么都没做,是他自已遭了报应。”
秦牧羽知道她这样说,只是不想让他担心,忽然无比痛恨自已能力不足,护不住她,他努力了这些年,也只是一个五品的武将。
武将的升迁不比文官。
武将想要位极人臣,必须做出实打实的战绩来。
自古来,多少武将抛头颅、洒热血,马革裹尸还,用自已的性命建立功勋,无数将士战死沙场,一将功成万骨枯。
而文官不同,那些内阁大臣、六部尚书,皆官至正一品,衣冠楚楚,高高在上。
“是我没用,阿狸。”
“你在说什么胡话?”
秦牧羽。
他才十八岁啊!
秦牧雪端着刚刚煮好的药走出来,看见楚狸,倍感意外,“阿狸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