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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粉墨登场3（第1页）

雨声呼啸，a1ex穿行在窄巷中，身后的女孩一直追缠着，他带着影子七绕八拐，途中翻过了不少围墙和栅栏，身手干净利落。

林沐卉也跟得很紧，风把她的兜帽吹落，雨水争先恐后地灌进各处缝隙。手心被划出了口子，抹在栏杆上又很快被冲净，但她并不在乎，眼里直勾勾地只有前方的背影。

两人在巷子中狂奔，度无一都越了世界上最好的短跑运动员，人类的肉体限制在他们面前根本不算障碍，大部分势能者和常人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此，如果把某个势能者搬到赛道上，那他大概率也可以轻松打破所有的人类记录。

a1ex没有回头确认两人的距离，在这种状态下任何多余的动作都会影响到他；但他还能靠耳朵，他能在雨水和风声中清晰辨别出身后人的脚步。极限奔跑了七八分钟，她终究还是慢了下来，而且越落越远，a1ex有信心在下一个转角就把她彻底甩掉。

“man！（摩根！）”

可林沐卉在他身后喊起了一个名字，一个姓氏，声音破开风雨传入a1ex的耳里，让他的心都跟着停跳了一瞬。

他的步子慢了下来，转角的尽头是一堵高墙，这是个居民楼胡同，墙边堆积着生活垃圾和废纸箱，还有一架泡在积水里破烂代步车。

身后的脚步声也跟着停了下来，女孩的呼吸声有些剧烈，a1ex转过身，现对方疲惫地靠在墙边，脸色苍白，不知是被冻的还是累的。

a1ex离那堵该死的墙只有几步之遥，如果想的话，不到三秒他就能出现在墙的另一边，继续进行无意义的追逐，而且他清楚，最后的赢家一定是自己。

但他还是动摇了……a1ex打量着女孩，最后半是不甘半是恼怒地闭上眼，感受刺骨的雨灌透身体，试图让自己那颗久未触动的心平静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不跑了？”

“我他妈跑累了，”a1ex骂着，“你管得着么？”

林沐卉没和a1ex嘴贫，只是自己躲进干燥的单元门前，腾出来个地方，弱弱地招手让他过来。

a1ex顿了顿，最后却也磨磨蹭蹭地站了进去，单元门没有权限，两人只能堪堪挤在不算大的门檐下，距离很近，呼吸可闻。

“我们说过的，不要叫那个名字。”a1ex撇开脸，闷声说。

“那你也可以不理我，继续跑啊。”林沐卉没有抬头，可a1ex坚信，女孩长之下的嘴角绝对很翘。

“不要太过分了……而且你也不应该追上来的，跟我待在一起没什么好处。”

“嗯，我知道，”女孩说，“可我还是希望你能来。”

a1ex扭头瞪着她，一脸不可置信：“还来？你他妈魔怔了？就为了那个替身？”

“都说了是为了我自己，”林沐卉伸脚去踩门槛外的水泡，“我哪有那么好心。”

“为了自己？为了自己你他妈能脑子抽了和红樱合作？不，还不是合作，是他妈卖身契！”a1ex骂骂咧咧，“你想过如果事儿没成的后果是什么吗？你真以为他们是慈善家吗！？”

林沐卉听着a1ex的训斥，半天也没吱声，只是垂着头，让脚继续在积水里点着。a1ex看她这模样更是窝火，觉得难不成那小子有此等魅力，可以把这只疯兔子拴牢么？

“义体反噬症，”可她猝不及防地开口，声音很小，但a1ex听的真切。

“义体反噬症，你的老熟客不是么？”

a1ex满腔的怒火瞬间被这句话浇熄了，连带浇碎了满地水泡。他张开嘴，声音卡在嗓子眼出不来，到最后只能干盯着林沐卉看，尝试在那对狡黠的眸子里找到一个解释。

林沐卉也抬眼和他对视，神色黯淡——可只持续了几秒，她就笑出声来，乐得前仰后合。

“干嘛，紧张啦？”林沐卉的脸上尽是欢笑和雨水：“你很害怕我得吗？”

a1ex呆了一会儿，半天才憋出一句脏话，女孩便笑得更欢了。他想着，完蛋，过了这么多年，终还是没跑了上她的当。

“……说吧，怎么回事？”a1ex咬牙切齿。

“早就给你啦，可某人却说‘我不想知道你的目的’，”林沐卉耸耸肩，“还说，哎呀，我死也不干！”

“谁他妈说我要干了？”a1ex没好气，但还是重新看了一遍林沐卉过来的信息，可越看，他的表情也愈严肃起来，直到最后锁紧了眉头。

“琴川村修，”他用蹩脚的日语重复了一遍信息里的名字，“红樱家的少爷？”

“一个孩子，还在上初中。”

“那也是红樱家的孩子，没区别。”

“救人命还管是谁家的么？”

“这话应该对医生说，我管不着这些，”a1ex从棒球服里扯出来根弯弯卷卷的香烟，手指一过便点着了火：“况且我也治不了这病。”

“但你应该是目前世界上最懂这病的人了，总该知道有些什么抑制或者……可能存在的解决办法，不是么？”

“我要有的话还他妈受这罪？”a1ex狠吸了一口，却马上剧烈地咳嗽起来，他捂住嘴巴深弯下腰，再张开手时，上面就多了一滩深红。

“不要抽烟了。”林沐卉把手伸到a1ex的面前。

a1ex蛮横地拍开：“办法是没有，要命这有一条。”

“你的命还很重要，不能折在我这儿。”

“那你就更不应该来找我了，嘴上一套背后一套的女人……”a1ex朝角落吐了口带血的唾沫，嘴上说得厉害，但拿烟的手也再没抬起来。“所以那个琴川守长什么样？是男是女？”

可林沐卉却眨眨眼，“没有，他没露面。”

“……你的意思是，红樱家做主的没来管这事儿？”

“是村修姐姐下的委托，我怀疑这事儿琴川守本人根本就不知道，或者说不屑于知道——村修这个少爷，可能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好过。”

“谁他妈在乎这些啊？”a1ex却骂，“你竟然连正主都没见到就把这事儿答应了？被他妈一个阿猫阿狗给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