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幔落下,遮住大半日光,遮不住床上纠缠的人影。
虽然眼前一片黑暗,意识也早已涣散,可紧贴着炙热的温度,如同落水者抓住了救命稻草。
男人的身体清瘦却不失健硕,身上的味道偏冷,如同雪山凛冽的寒风。
可这样冰寒的味道,却让她无比安心!
楚意宁心底绷紧的弦缓缓松开,任由包裹她的这一股力气托着她在深潭沉浮……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终于恢复,楚意宁身上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全身的酸痛,让她深深倒吸了一口气,她像是快要散架了!
这会儿虚弱得连睁开眼睛都觉得耗尽大半的力气。
“夫人!你醒了!吓死奴婢了!”
茯苓哭着冲上来,拉着楚意宁的手一个劲儿地哭。
“别担心,我没事了。”楚意宁嗓子干哑,像是快要冒火。
茯苓连忙端来温水喂楚意宁喝了一口。
皱紧眉,楚意宁揉了揉还隐隐作痛的额头。
好一会儿才回忆起来她刚刚中了极下作的药!
可现在全身的灼热和如万蚁蚀骨的感觉都已经平息了。
一抬头,看到简陋的陈设,楚意宁脸色一白。
她居然回到寿安堂拨给她住的那间偏屋了!
她不是被那包工头带进了客房?她明明记得他们在那张床上!
她是怎么回来的?
那一抹黑色身影跃进脑海,楚意宁呼吸一窒,下意识低头掀开被子!
身上早已不是出门穿的那件烟青色的长裙,而是月白的寝衣!
断断续续的画面里,她还记得自己的衣裙被男人一把撕裂。
还有男人炙热的体温,一点一点贴紧了她!
每一次都像是要彻底融化了她!
脸颊再一次发烫,楚意宁深吸一口气,勉强镇定下来,急声问道:
“茯苓!你知不知道,我是怎么回来的?”
茯苓满脸感激,连忙说道:
“多亏了今天容神医来给寒王送药,才碰见夫人晕倒在路上!”
她愤愤不平地控诉道:
“今天府里的人都只顾着围在兰夫人那儿,竟没人发现夫人,还好容神医人好,把夫人送回了这里!”
楚意宁脸色一凝,错愕地问道:
“是容神医把我送回来的?你确定?没有其他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