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不喝药可不可以?”
师父的扇扇子的手停顿了下来。
“怎么了阅儿?”师父的眼睛里面写着为什么,还有准备劝我的认真。
“苦。”我皱眉。
“阅儿,”师父也皱着眉,“不乖了。”
我不说话,不想说话。
大家都说我不乖,猎户大叔说我求阅是一个白眼狼,吃师父的喝师父的还根本不懂孝敬师父,临若溪也说我不听话,我任性极了,让人无奈极了。彩玉也说过,我求阅让人看见了就想抽抽。
最终师父把那碗熬好的药举到我的面前,他举了整整一个小时,我坚持了一个小时,然后,我喝了。
我说过我和师父之间从来都不公平,从来服软的下跪的都是师父,但,从来正真输的人都是我,没有一次例外,从来,都没有。
喝过药,我拖过师父手里的碗狠狠地砸了一个干净。师父看了看我,再看了看底下的碎片,笑了:“阅儿有力气,真好。”
师父他从来都没有凶过我,他对我总是很温柔,很温柔……但是他从来都没有输过。
我和师父之间的战斗继续着,这一次我们争夺的对象就是临若溪的性命,师父赢的时候就是临若溪死的时候,我赢的时候就是临若溪真真正正安全的时候。
虽然已经没有了开始的时候的剑拔弩张但是我和师父之间还是有了一些间隙……额,我好像忘了,这些间隙一直以来都是存在的。
现在我就坐在房间里面而师父站在窗户旁边像防贼一样。
这是临若溪被师父发现的第三天,也是我被师父又寸步不离跟着的第三天,压抑,压抑,我知道,我和师父都开始压抑了。
我拿着师父的剑走到外面就开始挥舞了起来。
六雨飞花第一式——雁字回头。
这一式需要加入内力狠狠地挥出。
六雨飞花第二式——煞血之蛰
这一式讲究的就是一个狠字,基本上就是一出手便保留活口。
六雨飞花第三式——红落。
师父就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我,时而温柔的笑笑,时而皱眉。
师父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又想到了临若溪,他是除了师父以外唯一一个还活着说爱我的人了,不知道临若溪现在还好吗?不过无论如何我都不希望临若溪死的,就算他和我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
我突然觉得我和师父之间的矛盾,除非,我死、除非,他死。
不然……永远无法解决。
☆、:求
“阅儿,不要怕我好吗?”师父的话带着浓浓的祈求。
看着师父担忧的卑微的脸色,我突然觉得师父他,是可怜的。
这是我第一次同情师父。
即使师父的武功再强大,他自己再如何无敌,我现在才明白他都是可怜的。师父是爱我的,但是我不能爱师父,若是我爱了师父那就是乱了钢常,而且我是求阅,求家的孩子,所以我不能爱师父永远都不能爱师父。我不会因为可怜师父就去爱师父,就像我不能因为同情成为跳入深渊的人,而要和他一起跳入深渊一样。
我——是自私的。
——很自私的。
“师父——”我主动的抱了抱师父,师父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子我真的很少主动抱师父,“你永远都只能是我的师父。”我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了,有一些事情绝对不可以去碰触的,就像师父心里的感情。不对的东西,就绝对不能让他出现。
师父突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想师父需要思考一下了,不然我和师父都会陷入一种困境当中,我们几乎没有办法走出来,除非,我和师父达成一致,但是这,很难,很难。我没有办法退步,而师父却想拼命的前进,我真的不想最后的结局是我和师父两败俱伤,尽管我知道这是最有可能的结果,因为我和师父一直都是矛盾的,我们有太多太多的矛盾了,而这些矛盾几乎是是死结,根本没有办法化解。
“……为什么?”这是长久以来师父第一次问我为什么。
我看了看师父不想说话了,其实师父是知道为什么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了。他只是不愿意承认也不会承认而已。
师父他,在不讲道理。
一阵沉默过后,我终于开口:“师父——你疯了。”我以前一直都以为师父是有病的,师父他只是生病了所以才那么对我那么对待和我玩耍的那些人,拼命的去找可以医好师父的大夫,但现在我明白了师父有病,他是精神上面的病,除了师父自己根本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助到他包括我。
“疯了……”师父跟着我说,我知道师父在确认一些事情,一些他本来就应该清楚的事情。
“对呀,这是不正常的。”我在师父的耳边说,我知道我现在的话对于师父一定非常非常刺耳但是我还是要说,我必须说。
我已经错了,我不想一错再错。
接下来的几天师父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我也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我和师父都在寻找这一种平衡,一种师父和我都可以接受的平衡。
我知道,我和师父永远都不可能达成一致,师父要得会让我疯狂,我要的会让师父崩溃。
我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师父会变成这样,我也不知道怎么才可以把师父变得正常起来。
我想,除非我疯了,除非师父死了,不然我和师父就永远没有办法达到真正的平衡。
我不知道我应该如何面对师父,师父他给了我他所能给我的一切,而我却不能给他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