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嘉妃和愉嫔平分春色,四阿哥和五阿哥也是一样,只是四阿哥占着年长会说话,可着劲儿的在皇上跟前表现,愉嫔心里可不就不畅快了。
嫔位以上的热热闹闹说着话,嫔位一下的只能一声不吭的坐在那里当个木头人陪笑,实在是她们谁也惹不起。
高常在与揆常在几个坐在一起,小声的窃窃私语:“揆常在,你之前不是同柔嫔关系好么,怎么也不见柔嫔同你说句话。”
揆常在面色不变,丝毫没有被高常在这句话影响到,反而惊奇的望着刘答应:“刘妹妹,我怎么瞧着,你的肤色白皙了不少?可是有什么秘方么?”
她的声音不算小,刘答应下意识的就往柳清菡那处看了一眼,见她只顾着同娴妃
说话,并未注意到这边,她才松了口气:“哪里有什么秘方,不过是使了银子,从内务府那里买了上好的脂膏罢了。”
能让人变好看的东西,素来受女人们追捧,揆常在追问道:“是什么样的脂膏?回头我也让宫女去内务府买一些。”
刘答应笑了笑,没瞒着:“是新做出来的羊玉髓珍珠膏,只是价格有点贵,我花了半年的月例才得了一瓶罢了。”
她也不怕人去问,从柔嫔那里偷听来方子后,她早就防着这一日了,故而她早早的咬牙让人去内务府买了这脂膏掩人耳目,实则这东西都放在她梳妆台上的抽屉里生灰了。
揆常在惊的拍了拍胸脯:“那是有点贵。”
只有舒嫔若有所思的盯着刘答应,不知再想些什么。
直到众人在这儿待了大半个时辰,紫罗从外面进来道:“小主,内务府的人来了,说是要给您量身,制作吉服。”
柳清菡还不待说话,娴妃立刻就起了身道:“那我们就不打扰了,离册封礼的日子不多了,吉服可是重要的紧呢。”
娴妃说了告辞,她们也不好继续再待下去,也跟着走了。
内务府派来的绣娘麻利的给柳清菡量完身后说了几句吉祥话,之卉每人都给了赏把她们送出去,才转身进去,就见柳清菡瘫在了炕上。
之卉蹙了蹙眉,上前坐在脚踏上轻轻的给柳清菡捏着腿:“小主身子才好,又陪着嘉妃她们说了这么久
的话,也是累人。”
柳清菡慢悠悠的抬了抬手:“我的身子如何,你不是最清楚么。不过她们来了也并非坏事,最起码,有些事情才瞧得清楚。”
之卉道:“那您都看清楚了什么?”
柳清菡瞥了她一眼,纤细的指尖点着红唇:“你先说说,你都看明白了什么?”
之卉笑道:“小主您是要考奴婢么?”她歪头想了想,从嘉妃开始说起:“之前奴婢觉得,嘉妃娘娘和纯妃娘娘关系还是不错的,可这次,奴婢瞧着两位娘娘之间好似是有了间隙,还有愉嫔,似乎也是同嘉妃娘娘不睦,舒嫔娘娘倒是安静了许多,也没怎么说话。”
柳清菡轻叹:“再好的关系,一但侵犯了对方的利益,也不会毫无裂痕,更别说,嘉妃和纯妃,本就是面子情。”
不得不说,皇帝就是皇帝,一手平衡玩儿的极为顺心遂意。
之卉点了点头,目光不经意隔着窗子落在外面正在打扫庭院的素苒身上,犹豫道:“小主,您奴婢想不明白,您为什么要留着素苒,她在这永寿宫,奴婢见了就恨不得撕了她。这些日子,娴妃娘娘那里根本毫无动静,也不知她应了您的事到底有没有放在心上。”
柳清菡淡淡一笑:“着什么急?凡事要沉得住性子,敌不动,我不动,静观其变不好么,你只需盯紧了她,只要她不害我,无论她做什么都不要管。”
见自家小主毫不担忧,之卉
红了脸:“奴婢知道了。”
就在后宫中都以为今儿个乾隆必然会点永寿宫柔嫔的绿头牌时,钟粹宫忽然传出了高贵妃动了胎气的消息。
时隔一个月,后宫中再次有了高贵妃的消息,还是在这样的一个日子里,不得不令人多想,尤其是在皇上听闻这个消息后,还去了钟粹宫看望。
之卉把消息说给柳清菡听后,柳清菡当即就冷哼道:“高贵妃这是跟我杠上了么?”
若是今儿个皇上不来她宫里,或者不是她侍寝,明日她就会成为后宫中流言蜚语的主要议论对象。
之卉愤愤不平:“自从那日后,贵妃娘娘已经一个月未曾出过钟粹宫,偏生在这样的日子里身子不适,说她不是故意的,这宫中但凡有眼睛的都不会信。”
柳清菡扶了扶小巧的珍珠耳坠子:“不管旁人信不信,只要皇上信了就好。哪怕皇上不信,可终究还是顾念着高贵妃的,一个月的冷落,也是到头了。”
之卉有些不甘心:“可是小主,难道您受的苦,就这么算了?”
“算了?”柳清菡目光倏然变得阴冷:“自然不会算了,她如今有孕,我不愿动手徒增业障,我们之间的帐,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算。”
她自认不是什么好人,可要是对孩子动手,她也是不肯的。
之卉抿唇:“那咱们要去钟粹宫探望吗?”
柳清菡摇头:“当然要去,只是不是去钟粹宫,而是去宝华殿。”她
轻声吩咐:“把本宫前些日子抄的佛经带上,去宝华殿焚了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