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吩咐言尘:“你出去!”
言尘还想留,却见自家师父对她摇摇头,表达的意思很明显。
无奈之下,她还是听话离开了房间。
言尘离开之后,房间里只余两人,简老太太黑沉着脸,周围散着恐怖的气息,似要把许知秋吞噬一般。
许知秋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老老实实的趴着,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全部神经紧绷在一起,气氛异常压抑。
这种久违的感觉。
她已经许久没有体会了。
要知道,简老太太的威名远扬,真正怒起来,连简老太爷都是无法接受的。
此时此刻,简老太太周身散的威压,格外强盛,令她感觉到窒息感,总感觉自己离死亡不远了。
她抿着唇,思考着该如何化解危机。
没等她开口,整个身体便来了个天昏地暗的翻转,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跪在了床侧,身后悬着戒尺。
她立在她身后,沉声问道:
“这禁药,有没有副作用?”
简单的关心,却被许知秋误解,她的回答,自然就不过脑子,相当于已读乱回的程度。
“不会的……”
听着她的回答,简老太太怒气更甚。
她蹙着眉,眼里尽是火气,没再与她废话,直接动手压住她的身体,戒尺如狂风暴雨般,席卷她的身体。
许知秋身上刚刚消弭下去的痛感,尽数苏醒,痛楚传遍身体各处,牵扯无数神经。
直至她真的还剩一口气,简老太太这才住了手,将她重新放在床上。
待疼痛缓慢平息,许知秋看起来像极了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死鱼,除了厚重的喘息声,再无法确定她是否活着。
她大口呼吸着,口腔更是溢出些许鲜血,是刚刚挨打时,咬破嘴唇咽下去的。
满口的血腥味,让她难受的很。
她抬眸望向她,一字一顿道:
“您……可……消气了?”
声音很低,吐字清晰,字字句句,简老太太听的真切。
简老太太垂眸看着,地上那滴血的戒尺,内心惆怅万分,眼底闪过一丝万般无奈。
上一次失控是什么时候,她都快忘记了。
如今,倒是记忆犹新了。
她沉着声音,威压十足,命令道:
“日后,别让我看见你这番,不把生命当回事的行为,听见没?”
没听到她的回答,倒是外面驻足已久的言尘,听见没了动静,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看见床上趴着的人影,言尘倒吸了几口凉气,表情十分无奈。
她就知道,师父难逃此劫。
她走到她面前,深吸一口气,努力平静着自己糟乱的心情,伸手轻轻搭上她的脉搏,确认无碍。
她刚刚一直沉重的心情,这才有所缓解。
她现在非常赞同一句话。
什么样的师父,教出什么样的徒弟。
她忽然间觉得,师父的作死能力,和她相比起来,还是师父更胜一筹。
说遗传,她倒也不觉得奇怪。
毕竟……
这很难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