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叶泊语疯,也不是一天两天,以前吃过亏,现在还不长记性,要吃第二遍。
他哭得好惨,结果没一个人上前。
王辰是被揍得站不起,范竹没办法绕过叶泊语,近到他身前。
玻璃碴散一地,不知道把什么摔碎了,在无声闪烁灯光的房间里,那些碎玻璃,折射出蓝的、粉色的光。
叶泊语的指节有擦伤,血渗出来,被向坞捧在手里。
喘息声无限扩大,向坞问了好几遍话,他没有听见。
于是凑得更近,近到急促的喘息也感染给向坞。
“你说什么?我没听到。”说话也急,像在委屈。
尽管叶泊语出手又快又狠厉,被撂倒的两人至今爬不起来。
可向坞对他还有一种天然的包容,抬着头耐心地重复一遍。
向坞在问他疼不疼。
于是世界寂静了。
再没有其他噪音出现。
叶泊语说:“你应该问躺在地上的那个。”
向坞:“啊。”
向坞回头看了看涕泗横流的严子衿,又看缩成虾子的王辰。
“你说哪个?”
简直地狱笑话。
叶泊语还真笑出声。
他一笑,吓得严子衿一哆嗦。
“当然是你的旧情人。”叶泊语不笑了。
范竹见对方恢复理智,抓紧机会:“泊语,你这次太过了!”
叶泊语:“有本事可以揍回来,我让他俩二打一。”
语气平静,理直气壮。
范竹一时语塞,“你明知道不可能……”
叶泊语点头,“对,我爸说过,动手打人,是野蛮人行为。”
“但背后算计人,”叶泊语看向严子衿,“是贱人。”
搏击课程在叶泊语念高中时被叶父叫了停,叶泊语转头又参加了学校的跆拳道社团。
十五岁之后,他最大的目标动力,就是和他爸、他哥都反着来。
为此当然挨揍。
皮鞭抽在身上,隔着衣服浸出一道道血痕。
叶泊语的额头冒汗,脖颈的青筋凸显,语气还是笑着,抬头对着叶父讲:“要么说你是我爸,咱们谁也别说谁,野蛮一家人。”
叶父气得没站稳,手上的戒鞭松了。
叶汶语连忙上前扶住父亲。
叶泊语独自从冷硬的地板上站起来。
人人都说他的教育出了问题。
于是,他看人人都有病。
时间久了,叶泊语会忘记自己在坚守什么,可能单纯就是,不想成为叶父预想中的人,不想套上他哥的壳子。
有时候甚至会为他哥感到悲哀。
转念一想,说不定叶汶语挺享受的,不然怎么百分百遵从叶父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