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设个精妙的局,他还乐意走一走,像这种一看就明摆着要害人的局,他真是当场就想掀桌走人。
但是他想掀,雷文不想,雷文还想做个吃播,让院长多吃一点呢:“可以帮忙。吃完再说。”
小雷文吃播开播啦!
他认真切下一块汁水淋漓的烟熏猪排,放进干净的碗碟里,银刀细细切开裹在猪排外的碳烤薄牛肉:
“嗯……牛肉切得很薄,烤得很酥脆。”
“原本的肥肉部分,油脂都被烤干了,只留下香和鲜味在这层薄而脆的牛肉卷里,再被猪排喷香热腾的油脂一浸润……”
屏幕内外,本来还想说什么的边境侯和康柯不由自主地多扒了几口眼前的饭。
“单尝脆皮的味道,很不错。不过这种碳烤裹皮,还是该和里面的鲜嫩肉排一起吃。”
“嗯……酥脆的外皮,包裹着汁水丰润的肉炙……”
正在说母语的朝辞没忍住,也默默切了一块肉排。
这是一顿本该充满阴谋诡计、明枪暗算的晚宴,但在阿婆主的努力营业下,硬生生变成了一场猪炫饭大赛。
赛程结束,啥阴谋也没讲成,世上只多出了三个不幸吃撑的人。
康柯放下餐具时,十分怀疑人生,低头看了下自己吃得微凸的腹部,陷入短暂地沉默。
边境侯抱着肚子,还在身残志坚地试图铺完陷阱:“这个秘密,和四处蔓延的黑死病有关,阁下如果愿意帮忙,就请在晚上等我,我准备好后,就去您房间找您。”
边境侯神色有些痛苦,很难说他这个“准备好”指得是不是“让我先消化消化”。
宴席完美收场,边境侯抱着大肚子,朝辞遮着小肚子,依次出门。只有雷文,因为做吃播,说得多吃得少,反而腹部平坦,一身轻松。
“两位,请随我来,我带二位去休息的房间。”等候在宴厅门口的仆从上前一步,恭敬地伸手指引方向。
康柯垮着一张脸,和朝辞同款姿势半遮住肚子,也跟着起身走了走。
……胃,有点不舒服。
应该和吃多了无关,他就算生吞一只巨龙,胃也不会不舒服,只能说是薛定谔的病又找上门了。
但这种不舒服劲儿,又和吃撑了的感觉很像,驱使着康柯忍不住想多逛几圈。
在疗养院里兜转了几轮,康柯干脆换了身宽松的衣服,戳了戳刚在客房安顿下的大宝:“我去城堡找你们,和你们一起查线索。”
——顺便也多逛逛消食。
揣上不用电的手电筒,康柯出门了。
撕开空间,踏入雷文的房间时,朝辞刚好敲响雷文的门:
“小斯德哥尔摩菇,歇下了没?不会真歇下了吧?”
“快出来,入夜之前,我们还有家亲戚要走。”
康柯很佩服朝辞停着肚子也要搞事的积极性,抬手打开房门:“哪家亲戚?”
完全没想到开门见院长的朝辞:“……”
巴普洛夫的狗,闻铃流口水;院长的猫,见院长就想起白天的报告。
朝辞收敛了欠揍劲儿,谨慎地向后退了一步:“又有快截止的报告了?那我就不打扰——”
康柯一下抵住朝辞试图关上的房门:“不是报告。你想走什么亲戚?”
朝辞猫疑地瞅了康柯好几眼,基于没看见纸状物,姑且安下心:“边境侯这个老东西,明摆着打算今晚害人。”
“他不是说城堡里的秘密和黑死病有关吗?巧了。白天帮他处理烂摊子时,我听说圣殿的圣子好像也对黑死病的由来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