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信他平日一直都在笼络部臣。
呼延约卓气得不轻,一口气没缓上来,以手掩口,重重咳嗽了几声。
“逆子!”他咬着牙,瞪圆了眼睛,从怀中取出藏着的另一封信来,扬在手中。
“那你瞧瞧这一封?这封信全然是你的笔迹不错吧?”
“你与大祭司密谋了什么?”
“要不要父汗亲自读给大家听,啊?”
大王子一脸茫然,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父汗赎罪,儿子实在不知,定是有人构陷的。”
呼延约卓冷冷一笑,将信狠狠甩在他面前。
“哼,你与大祭司里应外合,要刺杀托塔酋长,吞并托塔部落,并在将来,谋夺本汗的王位!”
“这便是你的罪证!”
全场震惊,一片哗然。
几位平日与大王子交好的王子纷纷跪下去,为他求情。
“父汗,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误会,您不能仅凭一封密信,就定大哥的罪啊!”
“是啊,大哥平日里宽和谦让,我们兄弟有目共睹,他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父汗,您势必要彻查清楚,不能不明不白地冤了大哥,寒了儿子们的心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为大王子请命,体现的全然是手足情深。
见此情形,呼延海莫也跟着跪了下去,替他说情。
到了最后,连平日与大王子争锋下对的呼延海逻,也跟着跪了下去,展现对兄弟一片殷殷顾念之情。
司露透过营帐看着这一幕幕,只觉嘲讽。
将他推向深渊的是你们,如今惺惺作态,施以援手的,也是你们。
而此时,翻看完书信的大王子更是冷汗淋漓,他知道自己是被人设计了,但眼下大祭司已伏诛,这封信上的笔迹却又同他一模一样,他百口莫辩。
“父汗,这信不是我写的,不是我!我可向真神阿拉起誓,定是有人污蔑构陷的!”
大王子拼命摇头,否认罪证。
可呼延约卓却并不给他狡辩的机会,他骂道:“平日我便知晓你的野心,但不知,竟是这么大!这么急!”
他气得浑身发抖,仰天悲鸣。
“本汗还没死呢!你就急着勾结各部,密谋反叛,蓄意篡位!”
一直以来,大王子喜欢结交朋党,与各部落首领、祭祀、长老们互通往来,他早就有所耳闻,而这些,也是犯了他的大忌。
大王子有争权的野心,他如何不知,只是,他的出生根本配不上他的野心。
二王子有句话说得对。
一个贱奴之子罢了。
他今日,便是疑罪也要从重。
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众王子都不作声了,呼延约卓的暴怒,让他们明白,大王子今日是逃不过一劫了。
不管他有没有做,事情有没有疑,呼延约卓根本不在意,大王子早已触到了呼延约卓的底线。
呼延约卓不会放过他了。
场上一片寂寂。
无一人再出声为大王子求情。
呼延约卓长叹一声,面含悲痛,下达对大王子的惩罚:
“大王子与托塔祭祀蓄意勾结,意图谋反,证据确凿,叛贼塔尔已伏诛,至于大王子,流放塞莫河,从今日起,不得再入王庭一步!”
塞漠河,那是荒无人烟、寸草不生的蛮荒之地,自北戎开国以来,只有犯了重罪的王庭中人,才会被流放去那里,但凡被流放去了那里,此生再无翻身之日!
大王子抬眸,惊恐蔓延全身,他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试图博取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