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我天涯海角”
林燃低下头,趴在自己手臂上,默默饮泣,忽然之间,肩膀上微微一暖。林燃吃惊的抬起头来,康晨正站在身后,西装革履,打着领带,只有眼皮略有红肿,眼珠上有轻微的红丝。
林燃回头这一刹那已经看见主卧室的门开着,床上撒着玫瑰花瓣,还有一支玫瑰遗落在床单上。
几年之后,林燃才知道,原来康晨暗暗托人从美国带伟哥,这天刚刚收到,于是特意提早回家,在床上撒满了玫跟花瓣,在床下用蜡烛布置了一个心型的图案,一心一意等林燃回家,想给她一个惊喜。没想到,林燃回家后,没有进卧室,而是坐在钢琴前,唱起了这首歌
康晨把林燃搂在胸前,用西装手绢擦去她脸上残留的泪痕,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这几个月的烦躁尴尬消失了,有淡淡的爱的哀伤升起,两人仿佛回到了过去的岁月。
康晨温柔的说:“燃燃,我真的爱你,就像你依然爱我一样。为了维护我们心中的这份爱,保留彼此的美好,我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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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晨细心的为林燃准备好了行李和机票,在学校旁边给她联系好了住宿,然后以让林燃早日熟悉在美的生活为由,在七月底就把林燃送到了波士顿。
林燃住进了一套一室一厅的小公寓,康晨安顿好她的行李,就跟她道别。因为不想让父母们看出端倪,康晨暂时还不回国,而是去游山玩水,但是林燃并不同去。
林燃取出订婚的钻戒:“这个”两人既然已经分手,钻戒就应该退回。
康晨轻轻叹了口气:“留个纪念吧,记得你的心中曾经有个我。”
林燃将康晨送到机场,两人在安检口吻别。
康晨温柔的说:“燃燃,我走后,你就靠你自己了,我相信你的独立坚强,所以我没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我们今后就不用再联系了。”
林燃控制着自己不流泪,点点头:“明白,晨哥,你自己多保重。”
康晨拉过自己的登机箱:“父母那边,我会搞定的。燃燃,再见,或者,永远不见。”
林燃目送着康晨穿过安检门,然后转身默默离去。
☆、心理医生
五年之后。
周五中午12点多钟,林燃在公司餐厅吃过午饭,回到办公大厅,从白鸽笼里的自己办公桌下面取了包包,把办公桌又检查一遍,确信所有东西都已经全部收好,锁好(强迫症),然后坐电梯下到底楼,离开公司大楼步行去搭地铁。
林燃从周一到周四,每天上9个小时班,周五上半天班,下午休息。
她每个周五的下午都去看心理医生,这个习惯已经保持了五年了。从她在哈佛读ba起,一直到现在在纽约工作。
林燃对自己苦笑:这是不是我一生做过的最有毅力的一件事了。
绿灯亮了,林燃从交叉路口走过,前往subway,纽约的街头永远是那么人潮汹涌,地铁永远是那么万头攒动,在这样的拥挤中,人就像隐身了一样,没有面容,没有声音,没有名字
林燃手抓着吊环摇晃20分钟后,到达目的地,但是出地铁口的时候发生了一起小小的意外,一个跟柏油桶似又粗又壮的、20几岁的男黑人从后面逼近了她,手藏在运动衫的口袋里,低声说:“给我20元。”
这种事情,一年怎么都得碰上个4-5次,林燃见怪不怪的从包里掏出皮夹,打开,不由苦笑了一下,她脑抽了,皮夹里居然是几张在美国百年难得一遇的百元大钞,而不是2张20元。都是朋友建议周末去山上滑雪惹得祸。
林燃抽出一张百元大钞给了那个黑人,男青年高兴的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雪白整齐的牙:“谢谢,请等一分钟。”转身跑掉了。
林燃在原地等,果然,过了5分钟,男黑人一面抽着烟一面回来了,找给林燃3张20元,
林燃把钞票收起来,说了声:“谢谢。”心里直骂自己是猪头,多花了20元,哎
剩下的旅程很平淡,再没人跳出来抢劫她第二次。林燃带着剩余的现钞走到了医生诊室,在候诊室等了不到10分钟,就被请进了医生办公室。
林燃脱下鞋子,在皮塌上躺下,医生坐在她身边的皮转椅上,两人又开始未见任何成效的45分钟疗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