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昏暗的地铁站一下子亮了起来,光打在地板上,墙上、收银台、检票口的烧痕立刻显现了出来。
“唉……果然拜托他的话,他绝对会和陈思宇打起来……”
“你拜托谁啊?”
“陈思宇啊。”姬座尧又肘子戳了戳余庆的手臂,余庆的答案让他有些懵,但又立刻反应过来。
“你该不会……”姬座尧紧皱眉头,做出了一个嫌弃的表情。
“啊哈哈哈,别露出那种表情嘛,我又不是真的怪物……”
几人下到了月台,隧道的深处正好有光传来,在几秒的破风声后,地铁缓缓停了下来,只不过停得有些歪,只见里面的门开了以后,一团黑色的火焰将挡住门的玻璃炸开,两个人影走了出来。
那是“陈思宇”和靳梓东,以及被“陈思宇”拖着的陈思宇,这话有点怪,但绝对没有问题。
“陈思宇”将陈思宇随手砸到墙上,拽着靳梓东就朝余庆走了过来,白鹭庭和桐祈立刻摆好战斗姿势,冰和虹光立刻汇聚到他们的手上形成了武器。
“你们冷静……”
嗖!
两道音爆从余庆生后传来,两人已经朝着“陈思宇”攻了上去。
桐祈将花枪掰断以适应近战,白鹭庭则是将枪丢了出去。枪从“陈思宇”的耳边掠过,他抬手发动了黑炎,可当黑炎刚刚出现的那一刻,他却被定格住了,接着桐祈快步来到他的面前,将花枪刺入了他的关节处,接着定格解除,“陈思宇”全身闪烁着黑色的光芒,“陈思宇”的周围立刻被黑炎互盖,接着无数火球从陈思宇的周围凝聚出来,冲向两人,两人也立刻使用能力抵挡,但冰还是挡不住火,被直接融化,桐祈想要将满头而来的火球定格,但在当他使用能力的前一秒,那些火球分裂成无数的小火球,躲过了桐祈的定格,并在两米内朝两人飞来。
“停!给我住手!”
无数红色的晶体挡在了两人面前,余庆满头大汗地看着快要受伤的两人,脸上仿佛是看着两个闯了祸的孩子一样,充满了无奈。
“余庆,这究竟……”白鹭庭先发起了疑问,眼里满是委屈,毕竟自己是真的怕他受到伤害,但这种皇上不急太监急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余庆只是摸了摸她的头,不说话。
“余桑你干嘛 ̄m ̄。”
“额……没有和你们解释清楚确实是我的问题。”
“但……这个“陈思宇”是非常值得相信的。”余说着说着,搂住了“陈思宇”,他也不反抗,只是看了看自己被桐祈刺穿的手臂,一团白火在他身上燃烧了起来,连着余庆一起烧。
“你的忙我帮完了,但我还是不太理解你为什么会帮助他们。”
“不过这些都毫无意义,你什么时候加入我们?”
“额……我说过要加入你?”
“哈哈,那就下次吧。”
“哦对了,别叫我陈思宇了,叫我纳污吧,我自己起的。”
“陈思宇”将手揣进裤兜,潇洒地走了,余庆知道,自己和他是真真正正的同类,他自己能感觉到,那股宿命般的熟悉感。
桐祈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原本清澈的眼眸变得混浊许多,对于桐祈,看到“陈思宇”时自己产生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厌恶感,好似是过去的记忆在厌恶他,但过去对于桐祈却是个虚无缥缈的词。
没有过去,却从过去而来的少年。
…………………………
那天夜里,纳污将余庆叫上了博物馆的天台,上面寒风瑟瑟,余庆有些疑惑,陈思宇为何会突然把自己交上这里?姬座尧已经被他送了回去,夜晚的寂静填满了两人的心头,现在,只有他们两只怪物。
“余庆,我不理解。”
风将乌云吹开,月光再次落了下来,陈思宇在月光下显现出了他原本的样子,风吹过他的白发,一黑一白的瞳孔发着亮光。
“你不理解什么?”余庆愣了一下,语气立刻转变,好像对待敌人,眼神里也充满了警惕。
“你不用那么警惕,我们可是同类。”
“或许吧,只要你不伤害我的朋友们。”
“你还真是不念旧啊。”
纳污笑了笑,但却是长辈对于晚辈宠溺又无奈的笑。
“念旧?我和你们可没有什么旧可以念。”
“哈哈,看来你忘记了呢。”
纳污的身上燃起了火焰,还没等余庆反应过来,那火焰就顺着地板爬满了余庆的全身。
“你干……诶?”
“给你清洗一下,身上太脏了。”
那些火焰不但没有让余庆感到灼烧感,还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适,就好像大雪纷飞的一月里的那一张床,温暖的同时又如同一个港湾。
“我对你没有恶意,因为你我是同类,从种族的角度上来说,你是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