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楚楚低头听着,太子和太子妃似乎不像父亲说得那般,但她此时什么话也不能说,只能听着父亲的交代。
“你同太子殿下相处如何,”薛父话锋一转,“别忘了为父当初送你进东宫是为了什么。”
“女儿没有忘。”薛楚楚说。
尽早怀上江知酌的孩子,这是父亲给她的命令。
“好孩子,你现在受的这点委屈,对日后来说,都不算什么,”薛父说,“你的孩子,才是未来楚国的帝王。而你的身份自然不言而喻,你的母亲自然也跟着你风光。”
薛楚楚猛然瞪大眼睛,她怎么也没想到父亲打的是这个主意。朝堂上的事她不动,曾经她曾想过,父亲或是为了攀附东宫势力,稳定其朝堂上的官位。
明德帝还在位,下一任皇上是谁都不得而知,父亲怎么能如此笃定自己未来的孩子,就是未来帝王。
薛楚楚感到一阵莫大的恐慌,她抬头看向父亲和庶兄,薛面上无诧异之色,似乎也认定父亲的说法。
“就算太子殿下能继位,可、可是太子妃还在,”薛楚楚慌张地说,“父亲,怎么能确定……”
“就凭她?”薛在一旁说,“她的出身,根本不用父亲费力,等太子继位,朝堂上必定群臣反对,你自然不必管。而你的孩子做太子,到时将无一人反对。”
薛楚楚跌在椅子里,震惊到冷汗直流,极度惶恐不安,无法相信父亲和庶兄把如此惊天动地的事说得这般简单。
“父亲,我……我害怕,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薛楚楚摇头,“我做不到。”
薛中从座位上起身,面色阴沉,趋逼近薛楚楚说:“你是我薛中的女儿,是薛府唯一的嫡女,你必然做得到。就算为了你母亲,你也得做到。”
“母亲……母亲她如何……”薛楚楚突然想起薛父让她回府时传得话,“我想去看看我母亲。”
“你还是安心待在东宫里,尽快完成你该做的事,”薛中直起身子,“你母亲在府里的生活,全看你怎么做了。为父教导你多年,为你觅得良婿,如今的要求你做的,也是希望你日后有依仗,就算我和你哥哥不要求你如此,你也是要为太子生儿育女的,对吧,我的好女儿,楚楚。”
听到薛父叫自己的名字,薛楚楚浑身一颤。
她想到自己以前本来不叫这个名字的,是父亲给她改了这个名字,所以父亲的早就有此计划了,薛楚楚不寒而栗。
“回去吧,以后有消息我会让你哥哥传给你,”薛中拢着袖子,“还有,你在东宫有什么不便,可以寻求苍赤公主的帮助,你们两个难道争不过一个流放在外多年的宫女吗?”
薛楚楚看着父亲和哥哥离开的背影,捂了捂胸口,整理好自己的仪容后,带着灵心回了东宫。
*
明德帝半睡半醒的状态维持了一天一夜,第二天夜里才彻底醒转,睁眼看到的是江慕安趴在床边。
“父皇!”江慕安小声惊呼,“您醒了,我去叫太医。”
守在殿外的太医鱼贯而入,江慕安退到一侧,安静地立着看太医给明德帝诊脉。
明德帝情况暂时稳定了,只是还需要慢慢调养,太医们商量着开了的药方,便随宫人一起去煎药了。
宫人和江慕安给明德帝放好靠枕,明德帝半靠着坐在床上,面上仍有明显的病态,明德帝好像一下子就老了,江慕安看得眼眶酸。
明德帝让宫人们都出候着,寝殿内只留了江慕安一人。
此刻已经子时了,夜色贪婪地笼罩着眼前的一切。
江慕安端了一杯茶水给明德帝润喉,明德帝饮过几口,静默地看着江慕安。
“父皇?”江慕安开口询问,“您在看什么?”
明德帝露出一抹慈祥地笑容,道:“我的皇儿,都长这么大了,父皇也该老了。不过父皇现在看着你,总能想到你小时候的样子,那么乖巧听话,粉雕玉琢的像个小公主。你是在朕膝下长大的,朕疼你总是最多的。”
江慕安点点头,他本就是明德帝亲自唯一常常带在身边亲自教养长大的皇子,明德帝也喜爱江凌远,只不过江凌远是从小闲不住的性子,不肯老实待在一处,自从江凌远年幼失了母妃,明德帝更不拘着江凌远了,淘气贪玩也都随他去了。
一日接一日,一年接一年看着的只有江慕安。
“你母妃是朕最宠爱的,你也是,朕看着你总觉得朕也还年轻,你身上有朕年轻时候的影子。”明德帝徐徐说着,“父皇总想把最好的给你。”
明德帝伸手去够江慕安的手,半路顿了顿又折下,垂在床上,江慕安见状赶忙伸手过去扶住明德帝的手,轻轻握了握放在被褥之上。
“但是因为何碗的事,”明德帝像是累极了,喘出一口浊气,“你是怨恨朕的吧。”
江慕安控制不住的手抖了抖,低着头哑着嗓子说:“儿臣不敢。”
“别怪你母妃,是?s?朕的主意,”明德帝说,“你当初若不是对她痴狂到那般地步,朕也不至于做得如此决绝……何碗那样的出身,许给你当妾室不是不可以,朕和你母妃是怕你把心思都放在她身上,你要清楚你以后要走的路,不能耽误在一个女子身上。”
江慕安长到十七岁,一直是所有王公贵戚的楷模,却为了何碗第一次忤逆淑妃,淑妃简直对小碗深恶痛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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