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祈宁猝不及防被他抓了正着,心怦怦跳着,却是忘了所有反应。
彼时一缕月光流印在她脸上,将她瓷白精致的五官勾勒的越发柔美,乌发披散在肩上,衬的肌肤愈发雪白。
此时的江祈宁,褪下平日里的淡漠疏远,整个人显出一种别样的娇俏妩媚。
周宴的呼吸蓦地粗重了几分,喉咙紧缩的厉害。
他不是什么圣人,对于宁儿本就有爱慕之心, 更何况又在夜深人静与宁儿独处时,瞧见宁儿如此多娇的模样,对他的诱惑力实在很大。
他眸色微不可察暗了几分。
江祈宁的呼吸也乱了几分,她微微睁大双眼,有些呆滞的看着他。
周宴的皮肤很白皙, 五官轮廓深邃,薄唇微抿,不笑时,看上去有些冷峻严肃。
可江祈宁此时竟有种错觉,这张俊脸在朦胧的月光下,似是泛起一抹浅淡绯红。
但不等她细瞧,周宴便收回了目光,她反应过来,也立马转过身,背对着他,努力平复着乱跳的心,淡声道:“念儿同平儿想去骑马,不若明日便……”
“宁儿,明日是陪着你散心,你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
周宴温声打断她的话:“更何况,你忘了念儿同平儿明日要陪着母亲。”
这一点,江祈宁当真是忘了。
默了半晌,她想了想,缓缓开口:“明儿有庙会,我想去逛逛。”
庙会人来人往,而周宴一向喜静,她从前就听姐姐提过一句,周宴鲜少去人多的地方。
江祈宁原以为周宴会拒绝,却不成想他竟应的毫不犹豫。
就当江祈宁有些疑惑时,他淡淡叮嘱,声音里染了些困意:“宁儿早些睡吧,庙会要赶早。”
紧接着,便是他翻身的微杂动静。
江祈宁轻打了个哈欠,困意也在一瞬袭来,轻应了一声,就睡了过去。
约是过了一刻,周宴闭着的眼睛才缓缓睁开,他转过身,目光落在床榻上的那道纤瘦身影,专注又痴迷。
他不能急于一时,总是要让宁儿慢慢对他敞开心扉。
这一夜,他彻底无眠。
清晨,天方才翻起鱼肚皮,江祈宁醒来的时候,周宴已经去书房了。
她坐在梳妆台前,心底觉得周宴当真是毫无惰性。
他为人处事温润得体,做事方面也从不懈怠,总是让人挑不出一点儿毛病来。
但这也让江祈宁心里不禁有些好奇,周宴这般淡性子的人,到底遇到什么事情,才会有脾气。
梳妆过后,待出门时,江祈宁猛地想起了昨日,那枚被她藏在枕下的玉佩。
她眸光微动,不禁有些好奇,周渡察觉玉佩丢了是何模样?
那枚玉佩自从战场回来,他便一直随身佩戴着,定然是对他无比重要。
不出意外,应当就是沈心月给他的定情信物,所以他被如此宝贝。
而她在周渡出征前,也曾给过他一枚玉佩,是她在灵泉寺特意求来的,只为保他平安。
他那时的话,她也记得清清楚楚。
大军临近出发时,他身骑骏马,一身铠甲在阳光下闪耀着熠熠光泽、英勇无畏,而他眉目飞扬,唇角高高地扬起,笑容干净又爽朗,同她神采奕奕道:“宁儿,等我凯旋而归,定以高礼娶你为妻。”
那日的场景,她毕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