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到这里都瞠目结舌,跟他们听到的传闻完全不同,说是江成秋为了不破坏规矩,秘密处决了那个死侍。
贺兰慈闻言抬眼看向那个老王,眼睛里满是审视的意味。带刀听不明白这其中的关系,但是听到得“藏云阁”,就知道跟江临舟脱不了关系。
见没有再抢话的人。
那老王接着说道:“传闻那孩子还活着,还是个男孩,差不多跟当今藏云阁的少阁主一般年纪。”
贺兰慈拍了桌子,重重哼了一声,面色不善地看着老王,说道:“小老儿,胡说八道些什么!且不说那个死侍怎么死的,我还没见过活生生刨出来的孩子还能好好活着长大的,妖言惑众,什么屎尿盆子也能端到桌子上当饭吃了?”
老王挨这么一通骂,脸上羞愧地涨成了猪肝色,看着贺兰慈穿金戴银,姿容不凡,怕得罪了人,连忙道:“小兄弟,别激动,江湖传闻真真假假,不能当真,大伙也都听个乐呵。”
贺兰慈脸色依旧不好看,丢下银子,抓起带刀的胳膊就往外走。一壶刚泡好的“松下问童子”还没沉淀到最香的时候,客人就已经走了。
刚才坐着听故事的那帮人看着贺兰慈生气走人,连忙七嘴八舌地谈论起来。
“这人你认识?这么大脾气。”
那人连连摇头:“我那里认识这样模样的人?看着不像是本地的,倒像是外来人。”
身后那人“啧”了一声,“你这不都是废话吗,你不也是外来人?”
瓜口这个地方是个人来人往,船来船往的渡口,周围的店铺里几乎全是坐下歇脚的外客,很少能看见本地人。
很容易就被骗走了
带刀就像是被人牵住项圈的小狗,跟着贺兰慈走,叫他往东绝不往西。
贺兰慈说:“我平生最讨厌废话多的人,尤其是肚子里没几两墨水,就出来班门弄斧的。”
带刀心想应该不是自己,毕竟自己肚子里别说二两墨水,一滴墨水也没有。应该是刚才讲故事的那老头,也跟着点了点头。
江临舟算是他好友,岂能被这帮人当做饭后谈资,早知道就该揍他们一顿。贺兰慈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瓜口因为是渡口,来往的人多,这里的商业十分繁荣,街上买这种小玩意各种吃食的也多。
贺兰慈是姑苏王娇惯大了的,自然看不上集市上的这些小玩意儿,但是带刀没见过,哪哪都新鲜。
木头做的面具,用彩绘画上各种图案。捏的小泥人,和放上水能吹响的小鸟模样陶瓷哨子,裹着鸭肉的汤汁小笼包,撒着大把葱花的阳春面,裹上冰糖撒上芝麻的酸蘸儿……
吃喝玩乐的东西,集市上都有,这里是渡口,商贩最多的地方,集市也比寻常即使要热闹许多。
带刀说不喜欢是假的,跟着贺兰慈的脚步也放缓了,疾步匆匆的贺兰慈感觉到不对,回头一看他家小狗快被这小贩小摊的勾走了。
贺兰慈笑着问:“喜欢?”
带刀扭过头,说:“没见过。”
喜欢不喜欢倒是谈不上,就是之前没玩过也没吃过的。
贺兰慈抓着带刀就往那小摊子上凑,带刀连忙拽着贺兰慈的衣袖,紧张道:“主子,不用。”
贺兰慈说:“都说了你是我的人了,我说你要你就要。”
领着带刀把集市上的小物件逛了个遍,带刀手里的东西越来越多,一会是一个吹的糖人,一会是一个泥捏的小青蛙,一会是一包糖炒栗子。
带刀看着贺兰慈花出去的银子,心里越发不安,简直是受宠若惊。
自己怎么能花主子的钱?哪里值得主子给自己花那么多钱……
贺兰慈完全没注意到带刀要哭不哭的脸,一个劲地拉着他走,一个摊子挨着一个摊子的买,说了对他好,得让他开心才是。
等把所有摊子逛完,贺兰慈才看见带刀脸上挂着泪痕。
连忙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难道自己买的不够多,还是没买到他喜欢的?
“主子,我只是个暗卫,不值当你花这么多钱。”
贺兰慈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还是决定拿起带刀的袖子给他擦擦已经风干的眼泪,说道:“暗卫怎么了,做我的暗卫你都要比平常的暗卫高一头。别哭了,脏死了。这才花了几个子你就心疼成这样。”
贺兰慈心道这呆瓜肯定还没领到月银,到时候不得给他吓死。
这种没吃过好东西没玩过好东西的小狗最容易被人骗走,自己也该像江临舟一样,有事没事带人出来遛遛,见见世面。
在小摊的最后面是个卖猫狗的,摊子上有两个笼子,一笼子小白狗,一笼子狸花猫。身上很干净,应该是家里猫狗生了养不了才卖掉的。
贺兰慈看他眼神不自觉往那边瞟,立马把微笑的脸换了,板起脸道:“那个不行,你哭破喉咙也不行,家里已经有两只兔子了。”
带刀没想让贺兰慈给自己买,“没有…主子,我没想要。”
“谅你也不敢。”
要是自己的花园子再放只狗打滚,贺兰慈都不敢想那个场景有多吓人。
他的府上,有带刀一个就够了。
两人在这集市上逛了一上午,也没注意来来往往的人长什么样子,贺兰慈宽慰带刀道:“你放心这瓜口都是我们的人,量他也跑不出去。”
说完贺兰慈带着带刀,带刀带着一堆东西回到了客栈。
谁知道江临舟跟江策川早早就在客栈喝茶歇息了。
江策川一看带刀拿着这么一堆好吃的好玩的,恨不得飞扑上去,嚷嚷道:“我就说大小姐有钱吧,我家三小姐都不让我用他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