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不是我哥哥的爱妾吗,怎么站在这里呢?”
贺兰承摇着扇子从门外大摇大摆地进来,上下打量着带刀。心道,这就是我哥哥娶的男妾?还以为是风情万种的美人呢,说是乡野村夫也不为过啊。不像是自家哥哥的口味,倒像是东宫那位爷的喜好。不过人不可貌相,毕竟昨天贺兰慈还因为管账的克扣了他的月银大闹了一场。
带刀看着摇着羽扇的贺兰承,实在是认不出他是谁。姑苏王爱美人,膝下子女自然也多,别看贺兰慈已经这么大了,府里的小孩不少都是姑苏王的妾生的,就连带刀这种不爱出门的都碰见很多次了。
但是一笑就眯眯眼的贺兰承他是真不认识。
当暗卫多年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不是善茬,很危险。
当男妾的流程他不熟,当暗卫的流程他可熟了。带刀直接无视不搭理他,好像贺兰承这个人不存在一样。
切,还以为是个好捏的软柿子呢,贺兰承见人不搭理他,又把语气放客气些,说道:“好嫂嫂,刚刚是我不对。您大人有大量,何必跟我计较呢?”
带刀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还是二斗出来的时候,叫了声二公子好。
哦,是二公子啊,应该是贺兰慈的弟弟,带刀心里盘算着两人的关系,但是他也不知道这辈分是怎么叫的,这时候忽然盼望着贺兰慈能回来应付这种情况,毕竟暗卫师傅没教这个,只教过主人说话的时候,自己站在一边安安静静地看着就行。
“你来干什么?”
贺兰慈从外面快步走过来,把带刀扯到自己的身后,没好气地问贺兰承。
“我们兄弟两个算来也有半个月没见过了,弟弟我可是对哥哥你甚为想念。”贺兰承用扇子遮面,那袖子装模作样地擦眼泪。
贺兰慈几乎恶心到要翻白眼了,他这个二弟弟像狗皮膏药一样难缠。
没好气地说:“现在你人也看到了,该滚了。”
贺兰承又凑过来,撒娇一般道:“哥哥也未免太冷淡了些,我那边摆上了上好的酒肉,何不叫上嫂嫂一起小叙一下?”
贺兰慈一听到嫂嫂两个字,啧了一声,似乎很是嫌弃。但是一想他那么叫也确实没问题……
“哥哥心疼嫂嫂,特意收拾了那一帮管账的,今晚就跟弟弟喝点酒,也算是弟弟的一番心意。”
姑苏王的美妾美婢多,孩子自然更多,大的如贺兰慈、贺兰承这般年岁,小的能尚在襁褓之中。
贺兰慈从来不愿意多理会这些姊妹兄弟的,尤其是贺兰承这样整天装模作样跟他称兄道弟的。
贺兰慈懒得搭理他,带刀则是听见了贺兰慈替自己收拾了那帮管账的,脸上立马出现了愕然的色彩,猛地望向了贺兰慈。
“主子……”
主子他去找了管账的,给自己讨银子去了?
贺兰承眼睛尖的很,看见带刀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贺兰慈,就知道他这小嫂嫂不知道这回事。
故作惊讶地说:“嫂嫂难道不知道?我哥哥可是因为管账的老头擅自克扣你的月钱,拿着鞭子把那群人抽了个半死,全都给打发走了,就连你院子里的人都是新进来的丫头,还都是府里老婆子捡着漂亮伶俐的往你这儿送。”
贺兰承又眯起眼睛笑道:“哥哥可真疼嫂嫂你啊。”
贺兰慈还没来得及跟带刀炫耀,结果全从他这便宜弟弟嘴里说出来了,虽然他人很讨厌,但是说的话奉承了贺兰慈,都是很受用。
带刀听了后,真的是受宠若惊,他还以为主子不待见自己……原来主人为了自己做了那么多……
鼻子一酸,眼眶子就湿润了。
贺兰慈经过上次打了他后发现带刀总是默默地哭,看他一副强忍眼泪的模样,有些得意又有些心疼。
他拍了拍带刀的肩膀,说:“你以后听话,我还会更疼你。我的人,不是什么野狗都能上来咬一口的。”
见带刀不应话,又捏了捏带刀的脸,威胁道:“听到没有?”
带刀小声地回答道:“是。”
贺兰承见状,立马狗腿子一样蹭了过去,“哥哥,今晚的晚饭你看……”
他的身子俯着,眼睛往上看,像个咬了人家鸡得意的黄鼠狼。
贺兰慈心情大好,说“那就依你的,走吧。”
贺兰承就知道把他哥哄高兴了事基本都能成,他哥虽然是出了名的脾气坏,都是让自己爹宠出来的,但是你只要顺着他的毛往下梳,让他有面,让他高兴就成了。
反了你了
贺兰承的院子虽然不如贺兰慈那边讲究,但是好在他审美不错,布置地相当雅致,贺兰慈来了之后倒也没有挑太多刺。
只不过说他的院子布置的像菜园子,书房里挂的字画差了些,屋里的摆设庸俗了些。
贺兰承一边听着他哥挑毛病,一边点头哈腰说下次他来之前一定改了。带刀倒是一眼看上了他养在后面笼子里的兔子。
贺兰慈离着兔子十米远,就用手挡着鼻子,说:“脏死了。”
那俩兔子身边还窝着一圈小兔子,像酥酪糕一样小小的,软软的。
在暗卫营里哪里有兔子看,只有门口栓的那只老的快归天的大黄狗,瘦骨嶙峋的但是模样很凶恶,毕竟死人肉全喂到它嘴里了。
贺兰承见带刀喜欢,便立马说道:“嫂嫂要是喜欢,临走带一对走吧。”
贺兰慈立马严词拒绝道:“不行。”
他可不能让这玩意儿到自己园子里去拉屎。……即使这小兔子看着很可爱。
带刀直接焉焉地回来,跟在贺兰慈旁边,虽然心里确实很想提一对走,但是自己主子发话了,不让他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