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穿衣服?”
丫头们一见是带刀,都放下手里的活笑嘻嘻地涌了过来,争着吵着要给他穿衣服,带刀哪里见过那么多女人,一边死死护着自己的衣服,一边解释道:“不是我,是主子。”
众丫头一听是贺兰慈,刚刚才领教了他的厉害,瞬间都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一下子蔫了。都不抢了,瞬间开始推诿。
这时候有个抱着衣服走过来的绿色衣衫的小丫头,不知道姐妹们扭作一团是在干什么。
所有人看着这位姗姗来迟的绿衣小丫头,纷纷推举她去伺候贺兰慈。那小丫头不明所以地就被送进了屋里。简单行过礼后,低着头拿着衣服就要给贺兰慈穿,偷偷瞄了一眼贺兰慈的脸,不自觉的把头低得更低了,脸上浮起两团红霞。
贺兰慈问道:“看着面生,新来的吗?叫什么?”
小丫头怯生生地回话:“回主子,奴婢名叫二斗。”
贺兰慈:“?”
二斗看着贺兰慈落下不解的目光,连忙解释道:“奴婢是被养父母用两斗米买的,贱命好养活,主子要是不喜欢可以改的。”
贺兰慈摇了摇头,说:“不用,这个名字一点也不俗气还好记。”
过了一会,贺兰慈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有个叫一斗的姐姐?”
二斗摇摇头,说没有。
贺兰慈:“哦。”
接着二斗又说道:“但是有个叫三斗的弟弟。”
贺兰慈:“哦?”
二斗摇摇头,道:“那个不卖。”
合着养父母就是人贩子,从亲生父母那里低价买了他们养不活的孩子,养到合适的年纪再卖给有钱人家做丫头,赚人口钱。
贺兰慈虽然嘴巴毒的很,心肠却不像嘴巴那么硬。摘了手上的镯子,给了二斗。
“你伺候的不错,这是赏你的。以后好好跟着我有你享福的时候。”
二斗惊呼了一声,双手接着那个玉镯子,眼睛瞪得滴溜圆,她从来没看过这样的好东西,更别说是给自己了,连忙跪下磕头谢恩,恨不得给他当牛做马。
贺兰慈明明很吃这一套,还要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让她起来,不必多礼。
二斗给贺兰慈梳头发的时候,看着镜子里贺兰慈冷冰冰的脸,却越看越亲切。
确实是个伶俐的丫头,贺兰慈看着镜子里今天的头发,根根有光泽,发型也是他喜欢的,被人伺候舒服了,自然也就和颜悦色起来。一脚踢开挡路的枕头,转头嘱咐道:“把床铺换成我常用的料子,这些全都丢掉。”
贺兰慈说完后神清气爽地推开门出去,他要去看看管账的老匹夫换人了没。
他一走,二斗就眼泪汪汪地跑出来,迫不及待地拿出那个玉镯子,那玉晶莹剔透的,在光下更加透亮了,一看就是好东西。
二斗激动地说道:“主子他真是个好人!我要给他当牛做马一辈子呜呜呜”
众丫头还以为二斗进去都会吃气呢,结果人家拿着那么值钱的东西出来,不愧是二斗米买来的!
她们都是一斗半买来的,从此她们看二斗的眼神就更加崇拜了。
贺兰慈虽然脾气臭,但是从来不苛责下人,也正是因为财大气粗,身上的东西说赏就赏,一点也不含糊。身边伺候的丫头们也是对他又爱又怕。带刀虽然脾气好,但是他没钱啊。
贺兰慈慢悠悠地进门去,就看到掌钱的老匹夫换成了一个三十左右的女人,这个女人他认识,自家钱庄被称作活算盘的柳二娘,他爹竟然真给人家调过来了。
“呦,长公子您来了。”
柳二娘待人亲切,从来不会看人下菜碟,故意克扣月银。
她勾勾手指头,让贺兰慈近点,说道:“那事我听说了,您就放心好了,我是干不出那样的腌臜事来的,不过咱俩这几年的交情给他多支一点也没事,我做的账保证让他们查不出来。”
贺兰慈问道:“给人做小的一月的银子有多少?”
柳二娘回道:“怎么着那也是您的妾,五两是能给着的。”
虽然小妾月银少的事他略有耳闻,但是没想到能这么点,五两银子连他刚刚随手赏给小丫头的装玉镯子的盒子都买不着。本来就不多的钱还月月不给,真是恶毒,难怪带刀要出去做活干。
贺兰慈想了一会,说:“每个月给他三十两不行,再把我的份例也给他。”
柳二娘笑眯眯地答应着:“还是长公子您出手阔绰,不过话又说回来,自己房里的人还是得自己疼呦。”
可不是吗,贺兰慈心道。
要是自己不帮他,凭着带刀的脑子,早晚给人欺负死。说着说着又怨恨起来,当男妾就当男妾,做什么还要把带刀的武功给废了,这样好歹别人欺负他的时候他好歹还能反抗一下,这下子只有挨欺负的份了。
毕竟带刀也是当暗卫的,武功也算是顶尖的,他不禁替带刀可惜起来被废掉的武功。要是能恢复就好了……
给吃的就摇尾巴
贺兰慈一走,小丫头们就你一句我一句,开始叽叽喳喳起来,二斗指挥着他们,把带刀屋里的东西搬出去后,又叫人搬来东西重新布置。
二斗的确是个伶俐的丫头,虽然贺兰慈跟她说把床褥换了,但是她摸了摸贺兰慈平常睡的凌云绸缎,就叫人把带刀屋里的东西全都换了。
看他们在收拾自己的屋子,带刀也想去帮忙,但是二斗把他赶出去了,“小夫人,你是主子,这些脏活累活交给我们干就行了。”
虽然说是给人家当男妾,但是确实也算是半个主子的身份了。带刀一下子成了有实权的主子确实很难适应,站在门口有点尴尬。想逃到屋顶上去躲一躲人,但是武功已经被废了,根本上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