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遇上让她不痛快的人,也都是直接解决了事,并不会这么纠缠。
刚才被大郎一骂,却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对啊!她现在是言浅浅,一个普通的农家女而已,并不是有身份,有背景的国安局言叶。
她除了会对县太爷耍些嘴皮子,对救言永福夫妻没有一点帮忙,甚至还就是她当场打折了人家的腿才带来这么大的祸事。
若是她当时能忍耐一些,私下将胡家兄弟处置一番,家里也不至于摊上这样的事情。
如今,她又有什么脸面怪大郎刚才的妥协。
大郎也不过是想救她,不忍心看着她也被关进牢房里去而已。
大郎骂了浅浅,见她一声不吭,垂着小脸,一阵青一阵白,心里也十分不好受。
“大妹,对不起,是大哥太急了,大哥不该怪你的,你自个儿先回家好么,大哥去一趟小叔屋里,找他们商量商量,说不定小叔和奶愿意帮忙呢!爹毕竟是奶的亲儿子,小叔的亲大哥。”
浅浅颔首,简短回应:“好。”
大郎欲言又止,终是没多说安慰的话,只道:“回去的路上,自己小心一点,就待在家里,不要乱跑了,银子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大郎心里琢磨着,县太爷要一百两银子,还不如他们私下和胡家把这事了了,不管是要打要骂,他们言家都认了。
胡家再怎么狮子大开口,总不至于找他们要一百两银子吧?
大郎琢磨着这事,想着也让小叔出面说些话,给胡家一点压力,事情也容易了结一些。
浅浅看着大郎的背影,一张小脸苍白,嘴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直线。
她突然想起张爱玲说过的一句话:我喜欢钱,因为我没吃过钱的苦,不知道钱的坏处,只知道钱的好处。
以前对这句话没有感触,只觉得钱这东西,她就从来没缺过,无所谓喜恶,如今,却是真真实实的喜欢。
若她现在有钱的话,不用被知县刁难,不用让爹娘在牢中受苦,更不用让大哥去小叔家被欺辱。
就她记忆中的几个片断来分析,小叔和奶并不会帮他们,奶是一个极自私的人,在她眼里,就小叔和小姑是她的儿女。
言永福这长子什么都算不得,两年前爷去世了,言永福也被奶强制的分离出家,就得了一户老宅子及两块田地。
浅浅叹息一声,没有回西顺村,而是直接去了胡家。
她看了看天色,猜想胡家的事情没这么容易了结,二郎这时候应该还在胡家调解这件事情。
沿路问了不少人,浅浅才找到胡坚家。
家门口围满了人,闹轰轰的,还未走近,就听一声怒吼:“想和我们私了,行啊!你们兄妹四人各断一腿,否则的话,衙门里见。”
休想私了
浅浅敛了怒色拨开人潮,直直的走到二郎的身边,仰面对胡家说道:“要我们兄妹的腿是不可能的,其他的倒是可以一谈。”
“你想得倒是美,打断我儿子的腿,还谈个屁啊!”开口说话的是胡坚的爹,一副典型的乡村汉子。
操着一口浓重的口音,说着不文雅的话。
浅浅敛了眉,低语:“胡大叔,刚才我们去过衙门了,县太爷说,只要我们给他一百两银子,他就放了我爹娘。”
胡大叔脸色一变,张口讽刺:“怎么可能,县太爷答应了我们,一定会追究到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