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在想期中。”
宋达闷声道:“刚刚送她们到校门口的时候,遇到了晓春姐,她说是高二组的数学卷子已经批改完了,还说小花考的挺不错,单科分数不出意外应该在年级前五——甚至仅次于你都有可能。”
应中表面上虽然没有特别偏重某一科,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理科成绩——尤其是
数学,平均分数线是高于其他科目。
因此除了路炀这个外挂级别的六边形战士,数学单科排名是每次考试厮杀最激烈的存在。
而隔壁小花能从这一堆厮杀中脱颖而出,且仅次于路炀,那分数恐怕就不是挺不错,而是相当不错的程度了。
“那确实挺厉害的,”
贺止休不禁道:“那她其他科呢?”
“不出意外肯定也不差,”宋达更萎靡了:“她小学作文参加过市级比赛,还差点拿奖了呢,但最后据说输给了一个关系户。”
“……”
贺止休没料到还能有这种展开,沉吟片刻,怜悯道:“那还挺倒霉。”
“是啊,所以她说从那之后她就开始奋发图强努力学习,梦想是大学考入警校成为一名光荣的公务员,把全天下妄图破坏规则的不法分子统统逮进牢里,蹲他个永生永世!”
伴随着宋达铿锵有力的声音,寝室内陷入一瞬的寂静。
顷刻后只听啪啪两道掌声,贺止休愕然中带着点肃然起敬意思地鼓起掌来:
“很有理想啊,是位好姑娘。”
宋达立刻骄傲道:“对吧!”
“但是警院分数线可不低,而且基本都挺远,”
贺止休从兜里摸出一板咽喉片,掰开一颗,在宋达看不见的地方塞进路炀嘴里:“这一考过去,从此几乎十万八千里了吧?”
他说完,终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宋达突然闷闷不乐的原因了。
果不其然,只见宋达上一秒刚运起来的气立刻又泄了个精光,垂头丧气地趴在桌上:“我当然知道了,所以我之前还特意去查过那边学校的分数线。”
“然后呢?”
“然后查前只是忐忑不安,查完直接心如死灰。”路炀犬齿咬着被硬塞进嘴的咽喉片,淡淡道:“现在知道学习的重要性了?”
“……我一直都知道啊,那不是脑子跟不上吗?”
宋达无比憋屈道:
“当初我为了考这所学校都废了老大劲儿L,刷题背书玩儿L命的学了整个初三。结果进来的一部分人都是滑档——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费了老大劲儿L?”路炀眯着眼居高临下道:“你确定那不是因为你初一初二加起来七百多天,全在做梦当电竞选手,一天课都不好好上造的?”
“……”
宋达一口气叹到一半,险些被口水呛着,震惊抬头:“你怎么知道!?”
“因为两年前你妈一脸痛心疾首地给我打电话让我劝劝你,说你死活要辍学去逐梦电竞圈,不让你去你就闹绝食,”
大概也是觉得荒唐,路炀声音难得绷地很紧,带着点罕见地无语:
“但是每天半夜都偷偷爬起来翻箱倒柜,还把她精挑细选用来敷脖子的黄瓜给啃了个精光,害得她脖子粗糙了整整三天。”
贺止休叹为观止,兴致盎然地追问后续:“然后呢?”
——然后路炀在电话里沉
默了足足一分多钟。
直到对面操碎了心的宋达他妈差点以为路炀把电话挂了的时候,他才终于礼貌且不失涵养地简短吐了一句:
“您让他去,去完就痊愈了。()”
“()”
“过个屁,”路炀毫不留情地嘲讽道:“你见过哪个职业选手两年下来还在青铜白银来回蹦跶的?”
贺止休当场没忍住笑出了声。
“……青铜怎么了!青铜局才是遍地大神好么!”
宋达悲愤而震惊道:“我就说那天我妈为什么突然亲自送我去青训营,结果她居然背着我偷偷给你打电话了!”
“不然呢,”路炀瞟他:“让她真看着你去当个辍学儿L童?”
宋达一句话被堵在了当场,霎时间所有的气焰都消了个精光。
“你好酷啊学霸,”
贺止休倾身凑近,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音量,故意道:“差点迷死我了。”
“……”路炀下意识揉了下尚还在发热的耳朵,冻着脸冷冷道:“那你最好祈祷你的期中分数好看点,我不怎么喜欢笨蛋。”
贺止休:“……”
夕阳西下,等阳台外的太阳垂落至边缘时,宋达才终于从忧郁中缓过神来,终于想起点其他的事情。
“话说你们这次考的怎么样?”前往食堂的路上,宋达歪头问道:“我炀?跟你妈的对赌有赢的可能性么?”